冬树的同桌叫程择兰,是个可可爱爱、但神神经经的小女孩。
下课铃响了之后,程择兰便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她凑得太近,几乎趴在了冬树的身上。冬树往另一侧躲了躲。
程择兰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周围,小声问她:“冬树,你上厕所吗?”
冬树不想去:“不去。”
程择兰有些遗憾,但立刻问起了其他感兴趣的事情:“那你上次……”程择兰表情严肃起来:“去老师的厕所。”
“是做什么去了啊?”
程择兰的声音不够小,周围的同学也听到了,立刻将耳朵竖了起来。
冬树无语地看着她,程择兰再接再厉:“你尿尿了吗……”
冬树实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于是简单回答:“你平时去厕所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程择兰脸上露出了敬畏的表情:“你好厉害啊,要是我的话,看见老师,肯定尿不出来。”
够了,冬树拿起了书,开始认真地在本子上练字,终于终止了这个话题。
现在其他年级的学生也慢慢知道了一年二班有个去过教师卫生间的女班长了,但二年级以上的学生都已经成熟了,不会专门来看她。
王星星有些怕冬树,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直面了木板折断的人。
开学三个月了,老师上课会提问,他们也经历了期中考试,冬树很明显就是那种标标准准的好学生,严守纪律,成绩优秀。
这些好孩子特点,让王星星他们更是对她敬而远之。
平日里,坚决不和冬树有交集。
在期中考试之后,学校还开了一次家长会。冬树考的全是一百分,拿着试卷回家的冬树让大家看了一圈之后,说起家长会的事情。
荷花婶子和祥文叔还没当上爸妈,很是心动,想去参加。但被姑奶拒绝了。
“你们都得上班,我去。”
去参加冬树的家长会是一种享受,自家孩子被老师简直夸到天上去了。姑奶那么凶的人,开完家长会之后的几天里,脸上都带着一点隐约的笑意,还大手笔地给冬树买了一双白色运动鞋。
姑奶心情好了,是好事。
但这也让荷花和祥文有点担忧起来,这么优秀的冬树和懂事的小花小草珠玉在前,以后他俩生出来的孩子万一笨一些、调皮一些,那落差可太大了。
王星星家里人很疼爱他,但是家长会后,还是批评了他。毕竟他是全班成绩最差的,离倒数第二都有很远的距离。
小学一年级成绩那么差的话,其实不是智力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
老师严肃地和王星星的家长说了这件事。
他的爸妈回家后批评了他,有时候还会拿冬树来教育他。
王星星从小是没受过这种委屈的。他觉得成绩差才是最酷的,但他不想因为这种酷而被批评。他不痛快,便有些埋怨冬树了,但他胆子小,埋怨也是悄咪咪的。
他的爷爷奶奶都是退休的,每天都会给他零花钱,虽然只有一块,但对于小学生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那可是一块钱啊,能买五包小辣条,或者买两包带卡片的干脆面。
孩子们对贫富没有很真切的理解,但他们能知道谁的零花钱多,谁的零花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