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风该是温和的,孟氏却觉得这风啊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刮肌肤,刮得她的脸生疼生疼。
不知是顾瑜的每句话都戳中了她的内心还是将她一直以来的自尊心践踏。
孟氏想反驳的,她想说顾瑜说的都是错的,她根本没有这么想过也没有这么做过。
一切在事实面前显得太过苍白。
大理寺卿这时已检查结束,办案时他还是很有威慑的。
他看着顾景舟和孟氏,“以我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屋子里并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由此可见,二人……咳咳……应当是情难自持。”
当着这么多小娘子的面,韩栋到底没说得太露骨。
情难自持,说白了就是偷、情!
“不可能!明明是字条的。”顾景舟依旧坚持他的证据,“我就是被陷害的!”
‘啪’
罗天雪眼眶通红,走过来直接打了他一耳光,“所以呢,字条重要吗?所有人都没见过你所谓的字条,你是想用字条来推卸责任?睨毁了我的清白,顾景舟,是你毁了我的清白……你想随便糊弄过去,我告诉你,不可能。”
罗天雪拽着姜氏走了。
她不要面对那些小娘子异样的眼光,以前这样的场合都是她和盛雨兰主导的,那些小娘子舔着脸到她跟前来说好话。
她的脸都丢光了,日后还如何有威信能震慑住她们!
罗天雪恨顾景舟,他完全可以把持住的,她也晓得,当时她明明是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才开始浑身发热难受地控制不住自己。
可顾景舟可以啊!
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还想独善其身,休想,要下地狱那就一起下地狱好了。
罗天雪走后,顾景舟也想走。
这次拦住他的是齐丞相。
都是读书人,顾景舟在齐丞相面前就如黄口小儿般,根本没有可比之处,光是一个眼神就足以震慑住顾景舟。
“武安侯府屡次欺负齐某的夫人和小女,齐某不说话不代表放任而为,只是夫人相劝给夫人面子并不追究,如今看来,越是给脸侯府就越是不要脸。”
“既如此,那齐某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齐肃轻飘飘的一句却让在场的人都暗自心惊,她们的夫君可都暗暗交代过了,来丞相府得眼观鼻鼻观心,切莫惹出事来。
整个朝堂,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齐丞相,那人腹黑的令人胆寒。
没人晓得他手中掌握多少人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保不齐哪一天惹到他了,一份奏折就弄得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孟氏不以为意。
无数双眼睛盯着她,让她犹如砧板上的鱼肉,这个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孟氏拉着顾景舟就走,在经过顾瑜时,伸手要去拉顾瑜。
顾瑜躲开。
孟氏说:“你是我怀胎十月受尽苦楚生下来的,也在我身边养了三年,不管你认还是不认,你都是顾家人,跟我回去。”
顾瑜后退两步,眼中的抗拒十分明显。
“我已与侯府断亲,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
孟氏笑了声。
顾瑜还是太简单,她离了侯府就只是庶民,谁愿意为了一个庶民来得罪皇上器重的武安侯府。
“我作证!”
齐阮率先开口。
“我也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