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出人意料的是,他硬生生地扛住了从未体验过的艰苦训练,如今也是一名合格的战士,得到了军营中众人的认可。
他脑子灵光,行军打仗灵活,江静檀有意培养,进步得很快。此次出征,他的战功当是可以得个军职的。
田家这个侯爵,有人可继了……
听周逾白说,国都的两个校场也好了起来……江静檀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关押季琰的地方。
凶营的人在外面守着,见她前来,抱拳行礼后直接放行。
推开门,季琰蜷缩在阴暗潮湿的房屋一角。昔日的君王,如今沦为阶下囚,是未动刑的,但多日的精神折磨,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的面容憔悴,双眼凹陷,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绝望。原本华贵的衣物如今松松垮垮地挂在他消瘦许多的身躯上,仿佛随时都可能掉落,头发散乱。看到来人,他缓慢地偏过头。
一国之君,在困境时竟然毫无风度。
江静檀只冷冷地看着,她以为自已会笑,真到了这一刻,竟做不出表情,只有深深地悲哀。
“季琰……”
“江静檀!”他看清来人,突然暴喝,连滚带爬地靠近,死死盯住她,眼里满是怒火。
“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竟帮助外人辱我至此!”
“呵……你到底是有多大脸面?你害我家人和将士,是哪门子的信义?”
“治国无能致使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我推翻你,又有何不妥?”江静檀眼神冷漠,抬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我还就辱了,又怎样?季琰,是你自已要送上门的啊。要是好好呆在国都,没准儿为了顾全大局,我还真没办法这样对你呢……”
“我……”
“怎么?难过了?接受不了了?没事的,你的好臣子们到现在可都没有传信要救你哦~”江静檀扯出一抹笑意,说出的话讽刺至极。
季琰坐在地上,有些呆愣。
“别怕,现在我还不会杀你。”江静檀走了两步,用剑挑起他的下巴,“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等到我们攻入国都,等待你的,才是最终的惩处。”
“不,不!你不能杀我!江静檀,你别忘了,当年若不是我弟弟季豫替你挡箭,你如何能活?你害死了他,还想杀了他哥哥吗?你怎么对得起他?”
“害他的从来不是我!是你!”
“他早就发现了你的罪行,因着你是哥哥,心软未揭穿,愧疚之下才上了战场,却没想过,你不仅切断粮草,最后竟还出卖边防图!”
“是你亲手切断了他的后路。”江静檀用剑刺破了一点他脖颈的皮肤,不致命,却吓人。“季琰,你自私自利,出卖大家的时候,何曾想过他半分?我将他棺椁送回时,你又何曾真心实意为他伤心过?”
“现在想起他了?要脸吗?”
“季琰,最对不起他的,是你自已。”
“我是做了这一切,我认。他怪我也罢。若将来有一日,在黄泉相见,我会诚心地向他赔罪。”
江静檀收回手中的剑,眼中满是痛意,“届时,我也会押着你,去向我的父兄,向我江家十万将士,谢罪!”
“季琰,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不再看坐在地上失魂的人,转身离开。
周逾白在门外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