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邈抬头看他,认真而专注,绷着的名为理智的弦瞬间断裂,言宣一个不差,天旋地转间,他便被扑倒在床上。
李期邈就像抱着个人形大玩偶似的,这里蹭蹭,那里蹭蹭。
感觉有点得寸进尺了,言宣生气地打了她头,“你眼泪都擦我衣服上了。”
李期邈闷声道:“抱歉。”
言宣无奈叹气,顺着她的头发,安抚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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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一夜。
德妃娘娘激动又害怕地等待着皇帝大发雷霆,皇帝坐在寝宫里看着先皇后的画像,眼神空洞,嘴里嘟囔着:“你是回来了吗?”
身旁的太监也不敢劝,过了很久,李玄奕看着画中的人影,惨淡一笑,“敏儿啊,你真的好狠心,从来都没入过我的梦,连点念相都不留点给我,难不成是恨我吗?”
李玄奕在皇子时,便长相出众,文采卓越,惹得一方女子倾慕,而与沈敏的相遇却是个意外。
那日他乘舟游湖,被当时的三皇子的党羽暗杀,落入湖中,扮作男装的沈敏便跳入湖中救下了他。
不知道是她男装太好了,还是本身就是很英气的长相,他也没察觉救他之人是个女子,因为救命之恩,他们建立了联系,每次出游的时候,便一起约上,互通书信,分享自己的生活,就这样,他们关系更加紧密,他登基为皇,她成了状元,他娶妻生子,她成了天子近臣。
一次醉酒,李玄奕发现了她的秘密,那一晚她们并没有做什么,但因为暴露了女性的身份,她不得不辞官。
李玄奕提议道:“要不你当我皇后吧,便以女子之身,垂帘听政。”
沈敏便笑:“皇后还得掌管后宫,母仪天下呢,我不够端庄,也不够大家闺秀。”
“你就拿着凤印,只要有我在,后宫的事情便不会烦扰你。”
沈敏便同意了,后来他言而有信,专门往朝堂上设了珠帘,给她安了个位置。
众臣都不同意,都觉得皇帝胡闹。
李玄奕便说:“男子可以为官,而女子不可,我现在没有让她为官,便是遵守了这项规则,你们又说我不得让女子参政,国家的哪项法律规定,女子不得参政了。”
范规道:“亲近之人若是参政,皇上总会有些偏袒的,那么就会设立有失偏颇的法规,若是皇上执意要让皇后参政,那我便卸下这官袍,呈上这绶带,奉上这官印,辞官回家去了。”
皇帝挽留,但范规执意要走,沈敏起身,黯然离位,李玄奕左右为难,便一拍大腿,怒喝道:“都站住!”
“一个个是不是都不把我这皇帝放在眼里了,这官是你想辞就辞,想当就当吗?皇后你就这么坐着,既然他们就觉得你会给我吹耳旁风,那就光明正大地吹,你现在走,是觉得心虚吗?不就会坐实你的污名吗?”
李玄奕又指着范规的鼻子怒骂道:“范规,你个好死不死的,你是怕我江山不保,还是外戚当道啊,这是去避祸去了?”
范规被骂得面红耳赤,呐呐不敢言语。
李玄奕继续道:“有些东西堵不如疏,你们常说妇人会扰乱朝纲,我的皇后就这么一人,你们有那么多的人,怎么,一个妇人就能搅得这里混乱不堪了,那你们也是些没能力的泛泛之徒,早早辞官,回家种地去吧。”
众人皆跪下,高呼:“请皇上饶恕范丞相的罪过,我们皆愿意皇后娘娘的参政。”
范规一挥袖子,仍有些怨怼,却也同他们跪下,毫无感情地跟着念道。
沈敏便这么以另一种身份参了政。
她垂帘听政期间,时不时提出一些独道的见解,众臣对她的偏见本就只是基于她是个女子,又有她扮男子时的威望和功绩傍身,接受速度比想象中的快了许多。
朝堂上便经常是这边大臣有事启奏,皇帝问范规有何见解,陈康有何见解,转过头又问沈敏有何见解。
他和沈敏在朝堂上的关系,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上下级。
只有回到后宫,她们两个才有些甜蜜。
虽然荣宠不断,但沈敏的肚子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后宫里自从沈敏来了之后,皇帝也不曾临幸其他人,妃子是敢怒不敢言,皇后身边的宫人都被皇帝严格考察过了,防守严密到连个苍蝇都没法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