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时屿一边轻柔的把棉签点在南栖受伤的膝盖处,一边自省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来江城。”
时屿垂着头,南栖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顶。
在看到时屿抬头时含笑的眸子时,南栖才反应过来时屿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她用自己完好的腿轻轻的踹了一脚时屿,“干嘛开这种玩笑?我还以为你认真的呢。”
时屿的视线从南栖的伤口移到了她的头发上,南栖眯着眼睛笑,“好不好看呀?”
时屿的声音很低,“好看。”
他知道,南栖一直是漂亮的。
这伤只是看起来恐怖了一点而已,上过了药之后,南栖就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但走路时摩擦裤子的布料还是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疼的,于是南栖期待已久的游玩之行彻底泡汤。
南栖在家里唉声叹气,恰好这时候处理舅舅舅妈事件的律师联系了自己。
时屿还是动用了一些老爷子的关系,让舅舅舅妈的这件事能在年前结案。
南栖对此很感激老爷子,提前送舅舅舅妈进监狱,这让自己能顺利过个好年了。
开庭的日子就在十天后,那就证明南栖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了。
老爷子过年的时候只身一人在国外,时屿无论工作再忙也要过去看看的,本想把南栖带上,但是因为南栖舅舅舅妈的开庭,两个人的时间有些冲突。
没能在一起过年,南栖倒没什么可遗憾的,毕竟平时他们两个待在一起的时间就够久了。
南栖因为腿上的伤口,这一两天都不能走动了,她看着在沙发另一边坐着在电脑里查找恐怖片的时屿,突然一时兴起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时屿,我给你剪头发吧!”
为时屿剪头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南栖想起第一次给时屿剪头发时剪出的狗啃刘海,誓要一雪前耻。
时屿答应的没有第一次那么爽快,明明之前是时屿要求让南栖为他剪头发的,隔了一段时间的如今倒是有些犹豫了。
他合上电脑,隐晦的提醒道:“现在我需要见人。”
南栖已经跃跃欲试了,她点头,“我知道呀,但是你去理发店不也要和理发师近距离接触吗?你肯定会不舒服的,还不如让我给你剪呢,你就相信我吧。”
时屿不敢苟同,他可以在任何事件上相信南栖,唯有在剪头发的技术上,他有些犹豫。
犹豫归犹豫,当南栖拿着剪头发专用的剪刀把他拉走时,他还是迈开了脚步,被南栖按在镜子前。
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时屿有些怀疑自己被南栖当成玩具了,但看到她莹亮的眸子时,他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了。
算了,大不了就戴帽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