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开始以为是梅瑟尔。但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转头,醒来的时候还在正坐在座位上的,梅瑟尔在她的对面。
她抬起眼睛看过去,梅瑟尔果然在对面的座椅上坐着,翘着腿,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只能看清一个侧面的剪影。他抬起手,比了个噤声与不要动的手势。
看到梅瑟尔的身影,尽管嘴上可能不承认,但是诺拉确实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安全感。对方的镇定与从容极大的感染了她,反正天塌下来有梅瑟尔顶着。
整个机舱里,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所有人都像是凝固的雕塑一样僵持着,像是一群受惊呆滞的鸟,空气里只有耳边粗重的呼吸声与飞机隆隆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吸声渐渐消失了。梅瑟尔将自己的腿放了下来,说:“走了。”
诺拉哥哥的手从他脸上放了下来,女孩重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对面的梅瑟尔顺手点亮了手边的灯。
柔和的白光亮起来,照亮了黑暗。诺拉首先看了看周围,只是没敢转头,发现什么也没有,又松了口气。
“那是什么?”
诺拉冒冒失失地问。
梅瑟尔依旧戴着一副墨镜,冲着他们一耸肩,指着他们身后的墙壁,伸出手指:“一点小小的溢出。”
诺拉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她哥哥心有灵犀地问道:“具体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飞机会有危险吗?”
梅瑟尔:“没关系,大家都在天上,有危险也跑不了。那个东西,准确来说,是个棺材,里面装了点特别的尸体,你们可以当它对魔力高度敏感,周围一点点魔力都会引发它的异动。”
他转向诺拉:“你刚刚是个简单的预知梦,你有占卜的天赋。”
“那要是它一直感受到魔力会怎么样?”
哥哥敏锐地提问。
梅瑟尔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它会醒。”
他俩对视了一眼,没继续问它醒过来会怎么样。或许就像是梅瑟尔说的,现在有危险也跑不了。
“没事了。”
梅瑟尔用指节推了推自己的墨镜,“想睡觉的可以接着睡,睡不着就发呆,但是不能踏出你脚下的这片区域,你们现在收敛不好魔力,到处乱转真的会把它唤醒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谁也睡不着了。
诺拉只能一边忍受着膀胱的尿意,一边东张西望地观察四周。
经过漫长的煎熬,飞机终于降落了。
梅瑟尔站起身,冲他们笑了一下:“走吧,两位小贼,我去送个东西,你们顺便接受一下审判,希望他们看在你们未成年的份上下手轻点。”
……
梅瑟尔所说的送东西应该就是去送那个棺材,他在把他们送到一群人手上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于是诺拉就和她哥哥一起进了局子,他们管这里叫东大陆安全总处。
他俩坐在一个房间里,关他俩的人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个小孩放在眼里,嘱咐一句让他们坐好就消失了。
他俩的隔壁关着一个高大的女人,身体高大且骨节粗壮,座椅在她面前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女人有着凌乱的头发与一身破烂肮脏的衣服,健壮的像一只大象,身上还散发出一阵一阵的臭气。
兄妹俩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女人猛地扑了过来,庞大的身躯撞在房间之间的铁栏杆上,发出一声巨响,她咧开嘴,露出焦黄的牙齿与血盆大口,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珠对着兄妹俩露出一个笑容。
诺拉惊呼一声,和她哥哥抓紧了彼此的手。
“人类的小孩,你们闻着很年轻。”
女人意味深长地舔了舔嘴唇,下一秒,她手腕上的铁链散发出光彩,把她拽了回去。
兄妹俩心惊胆战。
他俩确实没什么人管,呆了半天之后有一个穿着浅灰色制服、头发挑染成黑白相间的家伙来送了顿饭,然后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