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的人品足够低劣卑贱,可他总能又一次刷新自己的下限。
明黛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昔日竹马因失忆恨她厌她,本以为倾心相许的丈夫亲手将她送到竹马的床上,由他百般羞辱还不够,为了掩盖他的自私和懦弱拼命往她身上泼脏水,还污蔑眠眠不是他亲生的。
脸上巴掌印未消的柳娘得意的拉了拉周淮止的袖子,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怀里,“周郎,夫人是犯了什么错吗,为什么大晚上的要将夫人沉塘呀。”
她的声音并不大,又恰好乘着微凉的夜风钻入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是啊,少奶奶和少爷的感情一向好得蜜里调油,少爷好端端的为何要将少奶奶拉来沉塘?
那日被明黛划伤了脸后,又以为自己被她喂下毒药,实际上就是两颗糖果的周月芙扭曲着芙蓉面,双手抱胸,满脸怨毒,“好嫂嫂想来是不知道这女人做了多么天怒人怨的事,要不然我哥哥那么好性的一个人,又怎会被逼得要将她给半夜沉塘。”
周月芙当着她的面喊另一个女子,还是青楼女子为嫂嫂,不正是要将明黛的脸皮扯下来,彻底的踩在脚底下羞辱。
毕竟天底下没有什么能比,一个官家女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更为讽刺的事了。
柳娘明知故问地轻咬下唇,“就算夫人犯的错在严重,也不至于吧。”
“如果她犯的罪名是偷人,就连前面生的也是她和其他野男人茍且的野种,嫂子还觉得她可怜,觉得她需要同情吗。”嗓音尖锐得拔高的周月芙已是恨毒了她。
特别是从大哥嘴里得知她一直讨厌的赔钱货不是大哥的种,而是安阳王的孩子后,嫉妒更是化为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她的理智彻底吞噬。
她凭什么能生下王爷的孩子,又凭什么背叛大哥!果然她就是个贱人,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就连今晚上要将她沉塘,也是她出的主意,因为她想到了要是哪日王爷回来发现她死了,自己不正是能踩着她的尸骨上位,好让王爷明白,究竟谁才是最适合他的王妃。
明黛从他们交谈中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唯一想到能让他们狗急跳墙的事,燕珩恐离开了柳州,许诺给周淮止的好处也泡了汤。
而周淮止接下来的话,也完全验证了她的猜测。
周淮止扯了扯唇,冷讽道:“怎么,你还真以为他会来救你不成,明黛,你也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了,怎么还如此天真。”
“本官不如实话告诉你,安阳王早在三日前就离开柳州了,他连放在你身边的人都带走了,唯独把你扔下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也是,人家堂堂一个王爷,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又怎会真的看上你一只破鞋。”
除此之外最令他恼怒和怨恨的,当属本应是自己的知府之位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吏头上,好在知府的位置也不是留给姓莫的。
既然人都走了,这个见证自己卑躬屈膝讨好,卑劣又窝囊的她也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
“你说他走了。”明黛知道他趁早会走,却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快得她连绸缪的时间都没有。
周月芙最讨厌她这副什么都入不了她心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哥,我就说她以前就惯会装模作样,以前你们不信,现在信我说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