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所有人都觉得,宋茹进宫后只有死路一条,脾气暴戾,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宋茹呢。
可宋家人没想到,她不但没死,地位还一路水涨船高,全家人都得仰仗她。
宋蔷自是不服。
她不觉得自已比宋茹差到哪里去。
宋茹淡声道:“这里是皇宫,姐姐慎言。”
宋蔷不甚在意道:“都是女儿家,说些私房话罢了,传不到殿前去,有什么紧要。”
宋茹故作为难道:“姐姐不该如此说陛下,陛下是当今天子,姐姐这话未免太过不敬。”
宋蔷却以为她在警告自已。
她道:“陛下是庶出又不是什么秘密,怎就说不得了?陛下都没开口阻拦呢,哪轮得到妹妹教我说话做事。”
宋茹叹了口气:“帝王威严不可冒犯。”
“陛下又不在这,妹妹吓唬谁呢。”
宋茹却是知道,元煦在瑶华宫没见到她,定然是寻过来了,此刻说不定正躲在哪里偷听呢。
她便道:“姐姐,宫里不是家里,切记慎言,说错了话可是要被砍头的。”
“妹妹觉得自已是贵妃了,便能对我说教了?妹妹,山鸡便是山鸡,莫要以为入了宫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能目中无人不敬父母尊长了,若非我,你哪来的机会穿金戴银?”
宋蔷是被宋家人给宠坏了。
有大家闺秀的傲,却无大家闺秀的脑子。
宋茹便垂着眼睛,目露委屈道:“姐姐如何说我都没什么紧要,我本就是家里不受宠的庶女,可姐姐万不能这般说陛下,陛下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岂是你我能够随便议论的?便是在民间,妄议君主也是要被锦衣卫抓起来的。”
宋蔷便笑了,她道:“不是还有妹妹在么?有什么紧要,想来妹妹不会让姐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否则也无法向家里交代,妹妹,你说是么?”
她母亲就是不够强势,才会让宋茹占了上风,她宋蔷绝不会重蹈覆辙,她要以前宋茹在宋家时是什么地位,以后在她面前就依旧是什么地位,受气包始终是受气包,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好了,姐姐这身衣服脏了,想来妹妹那里还有替换的吧?咱们姐妹情深,不分你我,妹妹不若将你的常服借姐姐穿一穿,可好?”
她望着宋茹身上穿的戴的,满眼都是嫉妒,这些本该都是属于她的。
元煦气的脑瓜子疼。
怎么还这么软这么好欺负?
元煦此刻当真恨铁不成钢!
不过她方才这般维护他,让元煦心底一阵窃喜,以至于被说庶出时的不悦,都因此消散了些。
元煦平生,最厌恶别人拿他身世说事,宋蔷口中的嫡庶理论让他恶心的紧。
元煦冷着脸走进去。
紧接着储秀宫外传来魏士忠的一道高呼:“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