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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的日子过的很快,这天徐阳正坐在窗口晒着太阳,只听一声‘哐啷’,徐阳不用猜就知道来人是谁。
徐阳甚至都懒得起身,回头看了张溶一眼,“公子爷,找小的有何贵干?”
张溶看着徐阳,叹了口气,道:“爷要走了。”
很平淡的话,可落在徐阳的耳中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别介啊,你走了我吃谁的,住谁的?
徐阳从摇椅上站起身来,“安陆不好吗?公子爷为何突发回去?”
“家里催了,出来一月有余,是该回去了,不然该急了。”
可徐阳总觉得事情并不像张溶说的这样简单,一旦在纨绔的脸上挂着忧愁就说明他有心事,而且这心事还很重。
所以徐阳也没做留劝,“那公子爷准备何时起身?”
“片刻之后。”
徐阳诧然,“不等我请你吃完离别宴?”
张溶眼中流露着鄙夷,“是你想蹭我的离别宴吧。”
心事别说破,徐阳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张溶要走,这是迟早的事,徐阳虽然觉得有些惋惜,但心底更多的还是祈祷。
因为他还欠公子爷一百八十两银子,要是忘记了该多好。
正在徐阳沉思之际,两锭银子落在一旁的桌上,发出两声咚响,张溶看了徐阳一眼,“既然你无心做幕家女婿,就拿着这钱跟幕家脱离干系,然后有闲心就来京师闯闯。”
说完,张溶头也不回的离开客房,通过窗户,徐阳目睹张溶脸色肃然的上了马车,身旁的四大锦衣卫也变成了是十二个。
张溶走了,不但没有提起一百八十两银子的事,反而还送了他二十两。
难道他真的忘记了?换做自己早拼命了。
不可能,想想也觉得不可能,这样说来,张溶倒是个老好人,刹那间徐阳感动的想哭。
一百九十五两重债,就这么神奇的没了,而且身上还余出五两……半银子。
客栈住不下去了,没有张溶这位款爷在,花一个字徐阳都觉得心在滴血,所以他整理行囊,决定回去了。
还债,还有拒婚,再是最好别遇上碧琴那丫头,尖酸刻薄的话太伤人自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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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兴高采烈的踏上了归途,但在通往京师的路上,马车中张溶看着手里的书信愁眉苦脸。
三世英国公来信了,也正是张溶的老子张仑。
英国公,是大明王朝的顶级权贵,也是靖难名将张玉的后代,而坐在马车中的张溶正是下一代英国公的继承人,也就是将来的四世英国公,对于这一点徐阳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老公爷的秉性张溶很是清楚,若不是有大事发生他是不会倾派八大护卫来催他回去。
看完书信,张溶叹了口气,果然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而且还是国事。
信中只写了五个字——陛下不行了!
张溶张手将信纸撕碎,透过车窗外洒向这片大明的国土之上,然后随风飘扬,不过一声叹息却是在车厢内久荡不息。
正德十六年,是朱厚照人生的最后一年,同样也是某个自命君子的无耻读书人站在大明历史舞台上的第一年。
须不知也是从徐阳手贱救起朱厚熜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改写,在未来的岁月中,充满了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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