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嘴上骂着周谨堂,一边把那包写糕点的牛皮纸袋一层一层剥开,拿出个还泛着热气的桂花糕,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周谨堂从袖子里掏出一吊钱,把它提到干娘的眼前晃了几下。
嘴里喷着糕点渣含糊不清地说道:“小黄莺,给你了!”
老严在我耳边解释。
“小黄莺是王妈妈的艺名,王妈妈年轻的时候在沧临邑十分出名。”
他一边说着一副流口水,垂涎欲滴的表情。
我偷偷的问老严。
“王妈妈年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她的粉丝呀?”
老严尴尬的哈哈一笑。
“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她年轻的时候。整个沧临邑的男人,谁不喜欢她!”
王妈妈继续在周谨堂的身边盘旋。
“哎呦!好儿子,干娘就知道你孝顺,你们当衙役的还能有外酪啊!”
干娘连忙抢过那钱串子,放在耳朵边,用手指一弹。听这铜板发出清脆的“铛”一声响。
王妈妈这个女人一看便是一个贪财鬼,向来只要一点点的蝇头小利便能讨好她。
王妈妈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好些花布。
“儿子,你看看这个花色喜不喜欢。你要是喜欢的话,干娘就用这些花布做几件小衣服。”
王妈妈神气道:“瞧我认的好儿子。人家的儿子要花好些银子娶媳妇,我儿子自己就能解决。”
周谨堂便道:“小黄莺,你莫要找油头想要省银子。媳妇该娶还是要娶的。我可是要娶个盘子亮,身材好,凹凸有致的。”
王妈妈道:“大姑娘哪有凹凸有致的,我看你也就配娶了小寡妇。”
周谨堂满口嘟囔。“管她大姑娘还是小寡妇,我就要娶个凹凸有致的。”
王妈妈给周谨堂带来了几碟小菜和半只烧鸡。
我见那小菜都是配菜并无多少主料,鸡也是别人啃过的,心中便有些不痛快。
“好歹是你干儿子,你就拿着别人吃剩的口水来糊弄他。”
周谨堂连忙替王妈妈辩解。
“我从小在“满翠楼”里便是吃折箩菜。不过干娘你也是。我现都这样了,你还让老子折箩。”
王妈妈见周谨堂不大高兴,便道:“你这个活兽,尽甩脸子给干娘看。干娘白把你养这么大了。”
周谨堂说不过王妈妈,什么都得依着她。
“哎呦!”周谨堂忽然捂着肚子大叫起来,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周谨堂平躺在大堂上,尽量深呼吸,这滋味儿,估计比得了痔疮还要难受。
我问周谨堂。
“你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感觉?讲给我们听听。”
他道。
“肚子嘶嘶拉拉的疼痛,弄得我浑身没了力气。腰也酸的紧,好像要断开了一样。”
“要不算了吧!”我自言自语道,忙扯高了调门去喊王妈妈。
“王妈妈,你是女人,这生孩子可该怎么办呀?”
王妈妈听了这话也急得上蹿下跳。
“哎呦!我这也不知道啊,我也没生过孩子。更何况,就算是我生过孩子,这情况我也没见过啊!”
周谨堂已经躺在地上直打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