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朔和看守说明了来意,他现在可是储君身边的红人,即便是凡人,也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了。那个鬼差满脸奉承,引着余方朔就往江北城所在的地方去了。
“兄弟,上任冥帝被关在这儿,你们这些看守的有没有压力啊?”因为上一次的经历,,以至于余方朔对这里的印象非常不好。他环顾着四周,就听那鬼差道:“王妃有所不知,帝尊是有些刻板严肃,但是从没故意苛责或者刁难过我们这些当差的。来地牢,也是他自己走过来的,现在也好几日了,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听他这么说,余方朔还是有些意外的。江北城那人看上去一脸的苦大仇深,给人的感觉就很不好惹,而且是那种下手狠绝的人。没想到底下的小兵,对他的评价居然还不错。
等一下……他刚才叫了个什么?
余方朔回过头看着他,就想问他是不是瞎。但一看那惨白的脸上,牵强又诡异的一抹笑,最后还是忍了。
伸手不打笑脸鬼。
“王妃,帝尊大人就在最后那间牢房,门开着,你自己过去吧。”说完,不等余方朔再说什么,转过身就迅速离开了。余方朔看着他逃一般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不是不怕吗?那你跑什么。
他走过去,就发现牢门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余方朔看着对坐的两人,疑惑的挑了挑眉。就见江北城穿着一身常服,看着眼前的棋局面露难色,好像是陷入了僵局。和他对弈的是一个高挑纤瘦的女子,她端坐在江北城对面,背挺得笔直,浑身都流露着一股古代名门闺秀的气韵。
“我……”余方朔刚想提醒一声,证明自己的存在。就见江北城一袖子拨乱了面前的棋局,烦躁道:“不下了不下了,没意思。”说完,抱着胳膊就闭上了眼睛。
女子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默默地开始收拾棋子,分开装好:“你每次都是这样,要输了就耍赖。”江北城闭着眼睛,不置可否。
看到这情景,余方朔顿时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打断了。没想到那女子收拾好残局后,连看都没看这边就道:“来了就进来坐吧。”余方朔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在说自己。
他握紧了佩剑,没有立即动。这时候江北城也说话了:“我要是想动手,这么点距离瞬间就能抓住你,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语气听不出轻重,余方朔垂了垂眼帘,抬脚走了进去。
他走到桌前停下,女子抬起头看向了他,他这才发现,这女子长得极其貌美,但并没有他刚才看到的那种大家闺秀的温婉,反而有些清冷。她的眼睛是那种狭长的丹凤眼,柳叶眉,皮肤很白,质地似瓷。这样的女人,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会是万人吹捧的对象。
“坐吧。”女子一指余方朔脚边的凳子,余方朔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是谁?”
女子垂下眼帘:“我叫白桦。”
余方朔看着眼前的女子,面露惊讶:“你居然真的还活着!!!”
之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张白间要假装绑架自己,在江泽月嘴里套问白桦的下落。因为在他的认知中,鬼子一旦落地,母体百分之九十九是活不了的。剩下的那百分之一,也是在有灵力高强的人拼尽全力才有可能保住。
而且受了廖子琪那些话的影响,余方朔就觉得,江北城就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人。这么多年他对江泽月的态度显而易见,那江泽月母亲的结局也不难猜测。
但没想到,张白间的举动并非是无缘无故,他一直都知道白桦还活着。
“你不用觉得惊讶,因为这几百年,除了他以外,你是第三个知道我还活着的人。还有一个,不久前刚走,你应该能猜到是谁。”
余方朔皱着眉头,心念如电。
不久前刚走,和他认识……是解景河吗?可是他来这儿做什么,又为什么不告而别?
“就是那个姓解的少年,他很聪明,在来到这里第一次,就试探过他了,他不但没有上当,反而被他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江北城淡淡道。
余方朔还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他来这里做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方朔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本来要询问的事情,放到现在,好像反而不值一提了。
白桦从靠着石壁的桌子上端过来了杯具,动作不慌不忙的给他倒了一杯水,道:“别急,我们等你很久了,就是准备回答你这些问题。”她把杯子递过来,余方朔赶紧接住,但是并没有喝,而是一脸迫切的看着她,希望她能赶紧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