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骗小孩子的把戏。”裴嘉之一点不上当,“就像父母对孩子说世界上有圣诞老人,袜子放在枕头边第二天就能装满礼物一样。”
“别扫兴。”池慕瞪他一眼,“这是个美好的寓意,我相信它会给我带来好运。”
他合拢掌心,闭上双眸,在心里迅速地许了一个愿。
睫毛上落了雪花,在寒风中轻轻抖动。池慕睁开眼,冰凉的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擦一擦。”裴嘉之及时递过手帕,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你知道圣诞节的另一个习俗吗?”
“嗯?”池慕一愣,顺着裴嘉之的目光望向圣诞树的顶端。
那儿挂着一串槲寄生。
裴嘉之上前一步,解下围巾系在池慕的脖颈上。
漫天的雪模糊了视线,他们在槲寄生下拥吻。
第17章他们曾经过得很幸福……
“好甜。”苏听荷捂着嘴,眼里直放光。“堪比偶像剧的情节。”
“艺术来源于生活。”谭柏开了罐啤酒,隔空敬了敬裴嘉之。“可惜它又高于生活。”
裴嘉之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在艺术的领域里,爱是永恒延续的,一对久别重逢的伴侣不会停止相爱、不会遇到矛盾、更不会在风雪里走散。但在现实的生活里,一切皆有可能。
“回敬你一杯。”裴嘉之以茶代酒,和谭柏轻轻碰杯。“你看得很透彻。”
“有些事情,不得不看开。”谭柏灌了一大口啤酒,“经历了就好了。”
“你俩挺有共同话题啊。”谈云川勉强地笑着,夺过谭柏手里的啤酒,将话题引回正轨。“之后是谈谈你们认为的离婚的原因。”
“聚少离多、缺乏沟通。”池慕说出了考虑过的答案,这也是他半个月来反思后的结果。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隔阂了呢?是某一次的不欢而散、还是另一回的不告而别?
《致云雀》获奖后,片约纷至沓来,业界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这个初出茅庐的演员,而演员本人却没有这种自觉,依旧我行我素。
叶眉多次头疼于池慕没有事业心,因为他仗着家境优渥,只参演感兴趣的电影和电视剧,其余的一概不碰。
那是一段非常融洽的时光。有戏拍的时候拎包去剧组,等裴嘉之探班;没戏拍的时候躺在家里,或是去公司找裴嘉之。
裴嘉之给了池慕私人电梯的卡,直达他办公室。于是总裁办公室的垃圾桶里,总会莫名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例如吃完的蛋糕盒、光秃秃的鸡骨头、让进来送文件的秘书小姐疑惑不已。
“您吃过下午茶了吗?”她下意识看了眼垃圾桶,努力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如果您对我准备的下午茶不满意,可以随时告诉我。”
裴嘉之放下钢笔,从高高的文件堆里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塞得满满当当的垃圾桶。
“那倒没有。”他停顿了片刻,“顺便帮我打包一份,我想我的爱人还没有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