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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哭了?”池慕嘴硬,“你太看不起我了,演员挨骂是家常便饭,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
“就是不知道裴嘉之心理素质怎么样。”江远感叹道:“一夜之间,风评急转直下,从青年企业家变成了黑心资本家,不断有佑嘉的离职员工爆料他克扣工资,压榨劳动力,简直是无稽之谈嘛。”
江远的感慨,恰好戳中了池慕的软肋。
“不过,佑嘉的公关是业内出了名的,裴嘉之顶多再挨骂几个小时。”江远好心地宽慰道:“你两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后悔了。”池慕失魂落魄地走到落地窗边,呆呆地望着窗外蔚蓝色的海。“我就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拖着裴嘉之上离婚综艺。”
“你有什么好反省的,是你的错吗?”江远见不得他自怨自艾,“裴嘉之是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他要真不愿意来,你能绑着他来吗?”
“我倒希望裴嘉之心狠一点。”池慕喃喃道:“可他还是留了余地。”
望不到尽头的海水和天空浑然一色,和日落后短暂出现的蓝调时刻有相似之处。池慕拉开落地窗,直面这片广阔的海域。
潮水漫过海岸,海风永不止息。
在风平浪静的某一瞬,池慕忽然心有所感。
这场综艺,就是独属于他和裴嘉之的蓝调时刻。
忧伤而温柔、落寞而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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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鲜市场人流熙攘,几位嘉宾在各类摊位前挑挑拣拣,购买着一天的食材。
“我们不说一声,就把池老师扔在别墅,是不是不太好?”谭柏小声嘀咕:“他醒来后看不见我们,会不会生气?”
“总比带上他,被人认出来指指点点好。”谈云川压了压帽檐,“再说了,苏老师不是留下来陪他了。”
“可是裴总不在。”谭柏指了指裴嘉之的背影,不确定地说:“你觉得苏老师的话管用?”
“没办法了。”谈云川撕开采购清单,递给谭柏一半。“分头去买,速战速决。我和裴总一组、你和赵老师一组。”
赵明远爽快地答应了。他和谈云川都是综艺节目的常客,懂得如何活跃气氛,购买的过程中一路讨价还价,增添了不少笑点。
相比之下,裴嘉之和谭柏的综艺感约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