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很像,难以形容的像。”池慕固执地说:“你看,剧本里说他的爱好是阅读诗歌,如果付子安不是以你为原型,怎么可能详细到这个地步?”
“付子安还说他生性忧郁,成日郁郁寡欢、是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怎么,你认为我悲观吗?”
裴嘉之挑了挑眉,池慕果然迟疑了。
“那不就是了。”裴嘉之三言两语打消了池慕的怀疑,“我听付子安说过,他创作时常常就近取材,糅合身边人的特质,创造出独一无二的人物。你所看到的相像,可能就是付子安从我身上提取的某一点吧。”
“原来如此。”池慕深信不疑,就这么被糊弄了过去。“如果这剧本的原型真是你就好了,我演起来会更有动力。”
裴嘉之心乱了一瞬,计算机屏幕上打出来的字立即变成了乱码。
“为什么?”
池慕没料到裴嘉之会问,正犹豫怎么回答时,飞机突然极速下坠,强烈的失重感猛地袭来,扼住了他的喉咙。
机身剧烈地颠簸着,抖动幅度比他迄今为止经历的任意一次都要大。池慕下意识抓紧了扶手,脸色发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上一秒还在想,要如何向裴嘉之诉说,下一秒,机舱内的声音就消失了,周围陷入了一片窒息的死寂。
飞机的轰鸣声响彻云霄,盖过了裴嘉之的声音。池慕只看得见裴嘉之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具体说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听不见。下一刻,裴嘉之倾身靠近,替他拉紧了安全带。
“气流颠簸,不用怕,很快就过去了。”
裴嘉之语调沉稳,像是完全没把眼前的失重当回事。他经验丰富,能够迅速判断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气流颠簸。即使不是,他也不会说出来。
池慕呼吸困难,一个劲地点头。他抓住裴嘉之递来的手,硬是把自己的手指挤了进去,和裴嘉之的掌心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熟悉的温度从指间蔓延,流淌过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好了,你放松点。”裴嘉之不适应地挣了挣,岂料池慕受了惊,抓得更紧了。
他无可奈何,只好任由池慕十指相扣,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宁可沉底也不让它在面前偷偷溜走。
有裴嘉之在,池慕的心稍稍安定了些,他握了一会裴嘉之的手,又不满足于一成不变的姿势,便顺着掌心往上摸,摸到了裴嘉之的一截腕骨。
“你在干什么?”裴嘉之往后躲了躲,池慕偏不让他躲,转眼间就把手伸进了他的袖子。
池慕的手凉得和冰块似的,裴嘉之方才给他捂了半天也捂不暖。眼看他冰凉的手非要往里钻,裴嘉之没忍住,抬手就要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