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殿下的反应不似作假,莫非真是那人诬陷?”林树皱眉。
皇帝冷笑一声:“朕没有见过傅砚山,可今日仔细看那砚奴的长相,分明和傅长明有三分相像。”
“人有相似,也属正常,微臣觉得殿下应该没有撒谎。”钱玉附和。
皇帝静了静:“还是别太早做判断。”
话音未落,便有暗卫进门,看到皇帝后直接下跪:“皇上,长公主殿下去了国公苑。”
皇帝眼神一沉:“她去做什么了?”
“去找镇南王说理,还要带人堵了国公苑,镇南王气极,也派了兵士,双方险些打起来,还是镇南王军师出来说和,这才停了纷争,二人不欢而散。”暗卫回答。
林树闻言,更加动摇:“皇上。”
“确定是说理,而非通风报信?”皇帝盯着暗卫。
暗卫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个可能。
林树恍然,随即又皱起眉头:“可这一切皆只是猜测,总要想个法子证实。”
“证实又有何难,傅长明就一个儿子,定是放在心尖子上疼的。”皇帝慢条斯理地开口。
林树斟酌一番,和钱玉对视一眼。
另一边,赵乐莹将该透的话已经透完,便带人直接回了长公主府。
不知不觉已经折腾了大半日,她疲惫地捏着鼻梁,许久都没有说话。
“殿下莫急,砚奴……傅世子现在全靠您了,您定不能失了分寸。”老管家试着安慰,心中着急的同时,也是五味杂陈。
赵乐莹顿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向他:“他恢复记忆已经多日,一直不告诉你,便是怕你与他生分。傅长明是他的生父,你对他亦有再生之恩,于他而言,你也是他的父亲,不论他是砚奴还是傅砚山,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
老管家愣了愣,一直压抑的心酸猛地溢了出来。
半晌,他颤着声问:“殿下,砚奴这次……能化险为夷吗?”
“能,”赵乐莹神态坚定,“皇帝多疑,却不够果断,即便觉得砚奴有问题,也绝不会立刻杀了,而是想法子试探。”
“万、万一他这次反常了呢?”老管家止不住的担心,“实在不行,就让镇南王出面吧,一切摆在明面上,说不定就能把他接出来了。”
“现在不说破他的身份,他尚有一线生机,若直接戳破,恐怕镇南王没到牢里,他的命就没了,”赵乐莹脸色阴沉,“皇帝这么多年之所以容忍傅长明,便是因为断定他死之后可收回南疆,自然不会允许傅砚山活着。”
老管家怔住。
“你且回去歇着吧,如今人在皇帝手中,咱们只能见招拆招,在砚奴获救之前,咱们都得保重身体。”赵乐莹长叹一声。
“……是。”
老管家走后,书房里静了下来。
赵乐莹独自静坐,许久都没挪动一下。
这一日仿佛过得极快,夜幕很快降临,长公主府依然亮着灯笼,国公苑却已经暗了下来。
没有点灯的书房中,傅长明正襟危坐,不多会儿军师便来了。
“……王爷,据打探,那些人对世子用刑了。”
傅长明心头一疼,许久呼出一口浊气:“伤得严重吗?”
“没有伤及性命。”军师没
有正面回答。
傅长明沉默了。
“王爷,实在不行就劫天牢吧,世子切不可出事啊!”军师沉声道。
“不行,”傅长明垂下眼眸,“这里不是南疆,我们太被动,再说皇上既然对他动手,便是为了逼我现身,若此时去劫天牢,怕是中了他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