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季知修,项龙还是那块板砖脸,问好道:“季总,夫人。”
他是季知修提前安排过来的。
还有一位穿着古朴的中年人在他身后,高大健壮,眼窝深邃,和蔼可亲。见到季知修立刻上前九十度鞠躬,说着并不太标准的中文:“欢迎季总回来,车子已经安排好了,总裁这边请。”
这是季知修在爱尔兰庄园的管家。
江眠挽着季知修胳膊坐上车。
江眠几年前也来过爱尔兰一次,那时候公司给她接了个广告。过来拍了两天什么也没玩成就走了。
趴在季知修肩上,江眠看着道路两旁景色飞快的掠过,无心观赏。声音闷闷:“阿修,我头痛。”
江眠没有晕车晕机的习惯,季知修眉头轻蹙,没再看电脑上的资料,转头掌心覆上她额头:“没有发热,单纯的头疼?”
其实从昨晚就有点儿疼,但她以为睡一觉就好了,结果疼到了现在。也不是特别疼,江眠可以忍,但是在季知修面前她就不想忍了。
闭着眼嗯了一声:“嗯就是头疼。”
管家叫史蒂文,是三国混血,自小在爱尔兰长大。中文说得很一般,却不妨碍他可以听得懂。透过后视镜,史蒂文用英文关切道:“doyouneedtofdafailydoctorforyourwife?”
季知修微微颔首:“yes,itcanbearrandnowihopeicanseeiheniarrive”
史蒂文效率很高。到庄园的时候,医生已经在客厅等候了。
季知修其实也只来过这地方两次,在他的安排下,这座庄园已经改造了很多。但此刻,谁都无心欣赏,史蒂文也没有邀功。谁都看得出季知修脸上的紧张之色。
江眠窝在他怀中,是真的疼,那种每一根神经都在拉扯的感觉,让江眠抑制不住的生出一种想撞墙的念头。
很快医生给江眠做了检查,又开了药。江眠吃过药躺在床上休息。
史蒂文找的医生是个华人,索性在季知修面前说了中文:“季总。”
季知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离开房间到外面谈。
没等医生开口,季知修就先说道:“我知道,她的头部曾经应该是受到过撞击或者是刺激等原因,导致丢失过一些记忆。这次的头疼是不是也和这个有关?”
医生点点头,“夫人的头部,曾经受到过伤害导致她产生一个自我防御功能,所以损失了一些记忆,也可能是她不愿意想起。虽然现在她的脑袋很健康,但仍旧留下了后遗症。也就是偏头痛,她的身心情绪,熬夜劳累等,都会引起头部神经的压迫感。这只能注意观察病人情绪,吃药改善。”
季知修的心如同被一汪冰水浸泡,令他身上裹上一层寒意。江眠头部受过重创这件事,他是领完证带江眠去体检才知道的。
但是江眠对此一无所知,季知修曾经试探过,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出过问题。也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他了……
用力掐了掐眉心,季知修交代:“夫人如果问你,你不必说她曾经受过伤,就说是普通的偏头痛就行。另外,再多开一点药,以备不时之需。”
“明白。”医生跟着史蒂文走下去。
江眠的事,他一直有安排范成在查。他只知道,江眠从小跟外婆长大,却无法得知当年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把他忘了……
轻轻推开房门,季知修坐到床边。江眠没睡着,睁开眼看到是他,脑袋蹭了蹭季知修,声音都弱弱的:“医生怎么说?”
“说你这段时间身体劳累情绪波动引起偏头痛,吃点药就好了。”季知修垂眼看着她这副模样,想到了家里小鱼干撒娇的时候,也是这样。
江眠哼了一声,“还不是你气我。”
虽然吃了药但见效没那么快,江眠闭着眼和季知修说话分散分散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