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无措地说:“啊?赵崇是姜首辅的人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我以为这满朝文武都是陛下的人呢。”
宋北溟:“状元郎果然是伶牙俐齿。死到临头还嘴硬是吧?你知道现在靖都纨绔圈对你开价到多少了吗?”
燕熙好乖的问:“小王爷说的什么价?”
宋北溟邪性地笑道:“本王也想知道啊。不如你来说说,你身上什么东西贵到值万金一晚?”
燕熙微讶说:“好贵啊,我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我身上有这么值钱的地方么?”
“冥顽不灵。”宋北溟看燕熙油盐不进的,褪了笑意,沉脸说,“本王原是看你有气节动姜家派系的人,才有意提醒你。今日言尽于此,你好自为知。”
“小王爷莫生气,下官领情。”燕熙走近了些,乖巧地行礼说:“下官十分感谢小王爷提点之恩。”
宋北溟的手在不可见处突然攥紧了手钏,他往后仰了些,冷脸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离我远点。”
“?”燕熙疑惑地退了一步,瞧着宋北溟。
宋北溟似在忍耐着什么,用力地调息,燕熙从那喘息的频率中,听出了心绪起伏的迹象。
燕熙不解:我怎么他了?
还不及燕熙往更深处想,宋北溟突然发怒道:“你身上用了什么香?你一个读书人,学勾栏里那些个用香诱人的下三烂勾当做什么?”
“……”燕熙懵道,“我没有用香。”
“你挺能装的啊。看起来冰清玉洁、天真无邪,实际一肚子坏水。”宋北溟冷笑道,“想引诱我?现在知道怕姜家了,想找我当靠山?哼,你想多了。”
燕熙:“我……”
宋北溟盯着他的脸,面露厌恶:“本王实在不喜欢你这张脸,往后少在我面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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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燕熙愣住了。
很快又在这突如其来的斥责中回过神来——宋北溟还恨着唐遥雪。
是以看到肖似唐遥雪的脸,也跟着厌恶。
五年前那夜,宋北溟罢休离去,并不是仇恨的结束。
燕熙顺着宋北溟的话往后退了两步。
可是,这样的距离宋北溟也不能忍受。
宋北溟用力呡了一口茶后,对着他指了指更远的位置。
燕熙依言站远了,他心里有些可惜,离得远了,宋北溟的味道便淡了。
一阵南风吹来,抚过燕熙的身子,灌往宋北溟的方向。
宋北溟突然一阵呛咳,喷的一地茶水,咳得地动山摇。
燕熙不解地望过去,这种时刻,作为低品级官员,对一个王爷该要表现出起码的示好和关心才是。
可宋北溟却避如蛇蝎般伸手做了一个坚决制止的手势。
又是一阵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