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撩开他的冕旒去品呷他的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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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仗从东宫起。
燕熙迈开了脚步,他穿行在红墙黄瓦和歌颂祝祷间,身后跟着天玺帝给他配齐的东宫辅臣和属官。
商白珩一人领了太子少师、太子少傅衔,汉临漠领太子少保衔,跟在燕熙身后两侧。
再后面是整齐的东宫属官和东宫宾客,其中卫持风恢复了身份,领太子侍卫长。
蟒袍加身,八爪飞蟒气势汹汹,太子独享的杏黄色衬得燕熙肤色更白,他行走在汉白玉大道上,一步一步地通往奉天殿的最高处。
燕熙在这种庄重的礼声,脑海中是寂静的。
他来这个世界五年了。
从这一刻起,他终于触及到那把回家的“钥匙”。
这把钥匙入手滚烫,有着大靖疆土、黎民生计和权势万倾的重量。
燕熙却不畏这种沉重,他举重若轻地捏着那把“钥匙”,仿佛看到了时空轮回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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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看到了在明亮教室里,班主任上课前问同学们:“今日班长为何没来上课?”
同学们皆是一脸疑惑。
班主任脸上现出不解:“班长没让你们谁带话吗?”
同学们彼此对视,摇头。
班主任是个聪敏的中年女人,她立刻觉出不好,面色忧虑道:“你们班长从未迟到早退,谁知道他在家哪里?带我去他家看看。”
好几个举起了手。
班主任拎了包、带上钱、转头还吩咐人去请校医同行,带着几个学生冲出了校门。
燕熙冥冥中有一种预感,只要他在这个世界做的好,他在那个世界就能得救。
他一定要活过来,去赴那一场名为“高考”的成人礼。
三角函数、平面向量、文言翻译、现代文阅读、倒装句、动力学、元素化合物……都将成为他通往龙门的玉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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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此时,燕熙迈上汉白玉阶,在奉天门依礼停顿。
东官属官随行,停在丹墀下。
最后一段通往奉天殿的盘龙丹陛,燕熙在东侧玉阶拾级而上。
奉天殿里,焚香明灯。
天玺帝升上御座,燕熙独自走向至高处,在内赞官的高唱中跪在了天玺帝的面前。
五年来,他们父子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相见。
然而他们之间不会产生实质性的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