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手里拿着东西,再看向仓库场上亮着灯的那间破房子,陈二狗眯了眯眼,抬步往那边走去。
臧金宝并没有走远,她跑了几步后就藏到了稻草垛后,等陈二狗走远后才出来。
见到陈二狗往仓库场那边走,她眼神闪了闪,最后若无其事的往家里走。
梁书弗和孙秀芹收拾好了东西,正要去楼上拿了今天在供销社买的东西去小叔婆和叔太太家,就听瑶瑶大喊一声,“谁!”
“瑶瑶,怎么了?”
梁书瑶指着外面,“好像有人躲在那。”
孙秀芹走到仓库场的路上一看,发现并没有人,便道:“可能是有人路过,或是黄鼠狼经过。瑶瑶别怕,咱们村前村后都有人,不会有陌生人来。”
梁书弗却被妹妹的话提了个醒,现在家里有很多现金,等她上学后就瑶瑶一个人在家,这安全问题要注意起来。
“妈,我们给楼上的房间装个内插销吧,外面也装一个。”
孙秀芹也想到之后家里还会放一些布料之类的,便也同意了,“明天就上街去买两个插销,再买一把锁。”
“买什么?”
赵凤云提着一个桶过来。
“大嫂。”“舅妈。”“舅妈~”
“哇,舅妈,你抓了这么多啊?好厉害!”
梁书瑶凑过去,看到桶里的黄鳝和田鸡后,惊叹道。
“嗨,这哪是我抓的,是你们舅舅和哥抓的。两个人加起来都过六十岁的人了,还和三岁小孩一样长不大,比赛看谁抓得多。哎哟,弄得身上全是泥巴,脏死了。”
梁书弗一看舅妈满脸是笑的神情,就知道她是在开心。想来最近表哥真的“长进”了不少。
赵凤云掏出一杆秤,勾起塑料桶一起称重,梁书弗拿出专门的记账本,给她记账并将今天的收入切割。
赵凤云看到自己家33。58元的收入后,眼睛更是弯成一道月牙。
按照这速度,黄鳝泥鳅到11月结束前,他们家总共能赚个一百来块钱。
这收入抵得上在地里忙乎半年,虽然这几天她和卫兵两人白天下地,晚上为了抓黄鳝抓田鸡熬到半夜,嘴角都累得长出泡来,可想到这些都能换成钞票,就什么苦都值得了。
这年头,哪个工作不辛苦?那些挑河泥的,一天下来肩膀都磨烂了,也就赚个一块多。
所以说苦和累是常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卖了苦力都赚不到钱。
长元已经十六岁了,再过五六年也要准备娶媳妇了,她和卫兵想把家里的旧房子推了,造一栋二层小楼。
到时候体面大气,不愁找不到好媳妇。
将黄鳝和田鸡分别放进梁书弗特别找出来的深口缸后,孙秀芹舀了一瓢水给嫂子洗手。
“大嫂,妈身体怎么样?”
李木兰干活泼辣,做事雷厉风行,年轻的时候为了拉扯两个子女,落下了咳嗽的病根,一到秋季就要发病。
“有点咳,不过不严重。家里常备了止咳药,正在吃着。”
赵凤云也不是个苛刻的儿媳妇,对婆婆还算不错,那些药也是她买来的。
“今天去县里,我认识了个药商,和他聊了一会后学到了了些皮毛。”
梁书弗那天和张敬军聊天的时候,特意说到了自己母亲和舅妈、外婆的症状。
“舅妈,你嘴上起泡是秋燥上火。妈,你身体还需要继续补补。我外婆那是邪火入肺,刚好那个药商有几个养生的膏方,秋冬正是进补的时候,下次我再去问他买一点。”
“好啊。”
赵凤云一听就应了。
她母亲一直吃十全大补膏,还让她跟着一起吃。但那东西主要对老年人有用,她吃太补了,可不吃吧总是嘴巴起泡口干舌燥。
现在小弗能弄到合适的膏方,那是求之不得。
再者只有把身体搞好了才能赚钱,这黄鳝生意还可以做一点时间,花点小钱保障自己不会中途倒下,总比眼睁睁看赚钱的机会溜走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