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让我变了性
才把老婆娶回家?
我怎么觉得这首诗像《红楼梦》里写的命运签言啊!
八。可悲!我在黄河河套找老婆要打持久战了(3)
3.1974年的除夕夜我已经去了生产队给各家拜了年,家家吊着自己糊的灯笼,贴着对联,鞭炮声声炸响,好像是在宣告这里古老的风俗尚未被革命革掉。这家喝口酒,那家吃口菜,到我二姨家时我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我进了门,见二姨和二姨夫正在包饺子,是牛肉胡罗卜馅,我便说:“二位老人过年好,我给您拜年啦。”
“我给你预备下猪肉、羊肉、牛肉和骆驼肉都快放干啦,你都不来拿,还要等我给你送去不成?”二姨说。
“我已经买了。”
“哼!有俩钱不知道怎么花了?家里置得金銮殿似的,管屁用?我二十多年的干部家里摆个甚?勤俭朴素,懂吗?不存下钱,怎么找老婆?让我给你贴?没门儿,你盖八床被子梦去吧。”她赶着饺子皮不时还用擀面杖的头儿敲打着案板,以加重训话的份量。
“我说嗨,这是过年,图个吉庆,娃娃是来咱们家团圆红火来了,他远离父母,不能回家,心里难活哩。你快别火上浇油啦。你这个人多会儿好话也不会好说。”二姨夫说。
“咋?他是我外甥,投奔我来的,我有这个权利教导他。还有,每天晚上点灯熬油的看书到半夜,你看的甚劲儿呀?晚啦。没用。哪如早睡早起,去村外拣一抱柴禾,就是烧炕,炕还热乎哪。”
我发现我必须充当一个不要脸,毫无自尊心的窝囊角色了,否则,便连一分钟我也呆不下去了。我真正体会到什么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可是,二姨夫对我有恩,我岂能拂袖而去?
角色说:“我也包饺子。“
“去,不用你这位师傅,桌子上放着猪头肉豆芽,还有煮好的五香肝肺肠肚,吃。喝酒自己倒,别让我伺候你,你又不是什么高朋贵戚,大不过是个烂松画匠而已。”
角色便拿起筷子,倒了一杯酒强装笑脸,吃,喝。
二踢脚如雷,震得我的耳朵根子生疼,我望着那灯芯烧焦的头儿在发着昏暗的光,突然,灯火跳起来,一闪一闪地刺眼。我的心就如同这灯芯一样忽明忽暗。
“小龙妈,外甥来这这半年多了,干得不错,就是外人不知道他的底里,没找上对象。我看,咱们得出马给他张罗一个,咱这就是他的根。”
“哼,不花钱行吗?钱从哪里来?你看他把个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个老实过日子人的样子吗?”
“娃娃的心思我知道,他是想让别人看看他有能耐。”
“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懂吗?这咋会儿你冒尖儿?就先掐你那尖儿。再说,摆设再好,顶吃顶喝?我几十年的干部,不比他腰粗?照样随大溜儿,走中间,那才安稳哪。”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我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我抄起酒瓶嘴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儿,将瓶子往桌子上一墩,哈哈大笑,摇摇晃晃地扬长而去。冷风如刀,我的心里反而好洒后多了。
红灯笼们在急速旋转,树木们如鬼在跳舞。我面对空旷的田野放声大哭。
不过,我一回到我自己的家里,便恢复了自我意识。
窗外响起孩子们的欢快的笑声,而我却面对孤灯琢磨我的对联,我没有别人过年的欢乐,没有家人团聚的喜悦,我只能顾影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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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这是在向命运挑战,是在向厄运斗争,我艰难地走着,我按照既定目标,一步两个脚印地走着。我相信我会慢慢接近目标的。
譬如现在,一时一刻的苦乐已经离我而去,我已经超越了它们,向人生的更高境界攀登。虽然最后的成败还是未知数,但是作为一个人,我却是属于是自己的。
我的心没有生锈,我会用我的灵魂用我对世界的独特的感知和认识与读者的灵魂对话。那便是我追求的文学,也是我的爱情。
鲁迅说:天津有这么一些无赖,你打他,他跟你要钱;你骂他,他跟你要钱;你损他,挖苦他,他还跟你要钱。我觉得人生也需要这种永不放弃的无赖精神。
我不要别人所谓的脸。我虽然不断变换着各种角色,但是我并未失去我自己,我仍然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有理想,有追求的活生生的人。也许有人说我自负,但是一位什么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一种诚挚的自负,却象征着一个美好的心灵。
子时已到,外面的鞭炮声集中在一起炸响,家家院子里用土坯砌的堆着干柴的‘旺火’已经点燃。火光映红整个村子,白烟在树稍上缭绕
此时,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的时刻,是新的一年的开始,我突然来了灵感,我奋笔疾书了一副对联:
冰封雪舞红梅艳
山高水险劲松青
横批是:革命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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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可歌!挣扎在灵与肉的搏斗中(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