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心里很高兴所以想要故意欺负欺负你。以前的云翳虽然不声不响好像很听话,可实际上是最倔的,一旦下了决定别人根本无法扭转,可刚刚你却点头答应让我参与,我能不高兴吗?虽然不知是什么让你改变,不过这改变终究是好的。嗯我来看着,你要生火?我帮你吧。”
无言看着书忆沉的侧脸,他此刻脸上的笑容是真心真意的,这个书忆沉一直很少笑,可如今自己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如此开心,自己的影响原来真的那么大吗……
此时,喝了一夜酒的寒景霄也站在了云府祖宅的门口。他的酒量极好,应该说是,越来越好……这五年里他越来越不容易醉,所以他喝得酒也是一次比一次更烈。
可今天,他灌了整整一夜的往昔还是如此的清醒,看来那个知愁酒馆的酒确实已经无法再给他带来什么帮助。醉了,起码就会有一晚上不会再让人感觉到痛苦,醉了,起码有一晚上可以自欺欺人……
驾轻就熟的绕到了后巷,寒景霄一个纵身就从围墙上跳了下去。云府的祖宅已经彻底的荒废,原本应该泛着波澜的池塘早就满是黑色的淤泥。花园里的植物也都衰败,杂草丛生。
原本精致的回廓顶上如今长满了青苔,雕梁画栋的小楼也爬满了藤蔓。如今这里的一切无不在昭示着一种凄凉,也不断得在提醒着他一切都已经成为过住。
儿时的那一面之缘,当时这个宅子还是光鲜亮丽的,当时的云翳也可爱,单纯,干净,清澈……几年过去,这里已经人面全非,在兜兜转转那么大一圈之后才发现自己所爱的人一直就在身边,但爱人已经是伤痕累累,对于感情也开始本能的恐惧。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他又能怪谁呢?
走过了花园和主院,无言都不在,奇怪了,他说的老地方应该就是这里才对啊,而且以他的性子,这次的事情那么危险,他肯定不想连累习渊,不在这里还会在哪里?
鼻尖闻到了燃烧木柴的味道,寒景霄看了看,厨房飘出了烟,看来是在生火做饭。
向着厨房而去,可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了无言的笑声。停住脚步,寒景霄愣在原地,这是无言的笑声吗?他怎么会有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刻?记忆中的云翳一直都是抿着嘴,不管遇到多痛苦的事情都一声不吭。以前的他尚且是如此,更别说是现在的无言……
可是此刻他就这样开怀的笑着,从笑声里就可以听出他现在是真的高兴而不是装出的样子。
寒景霄深吸了一口气接近了那厨房,是书忆沉……他和无言不知道正在搞什么,总而言之两个人在厨房里打打闹闹,不是过招也不是切磋,就像是家人一般的亲昵追逐,厨房里只有简单的一些菜,无言拿着一根萝卜,而书忆沉则是拿着一把青菜两个人挥来挥去……
就只是一眼,寒景霄已经觉得嫉妒得快要发疯……为什么?眼前的两中人就像小孩一样幼稚的举动却可以轻易的让自己嫉妒的几乎丧失理智,他和云翳何曾有过这样的亲密?如此的毫无防备,如此的天真,这样的无言是绝对不可能在自己的面前出现的!
寒景霄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早就应该意识到这个事实不是吗?他无言对谁亲切都可以,就是不会对自己亲切!
一切都不过是他寒景霄的奢望而已……
眼中闪过了寒意,寒景霄不再隐藏自己的身形,迈步跨进了厨房。
无言此刻正从后面抱着书忆沉笑着,寒景霄的突然出现都让两人有些措手不及。他们刚刚也确实太大意了。无言是好久都没有体会过这样单纯的快乐,而书忆沉在无言的面前自然也比在君影鸿的面前显得轻松。
其实寒景霄又怎么会明白,就是因为面对的是自己所爱的人,这才会一直紧张的放不开自己,深怕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让对方不高兴……
无言放开了书忆沉,两人并肩看着门外的寒景霄。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寒景霄惊觉自己居然还会笑。
“你们聊吧,我也该回去免得他担心。”书忆沉自然是清楚这个寒景霄的双重身份,刚刚无言已经把大概的计划都告诉了自己,这成败的关键不在无言,其实是在寒景霄。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的存在惹毛了寒景霄,那接下来大家都会惹来麻烦。
无言对着书忆沉点了点头,后者离开。在和寒景霄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书忆沉偏头看了看他不免心中叹息。这两个人要想在一起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关于你昨晚的那个提议,我答应。”寒景霄也不再说别的,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题。
“嗯,那就麻烦寒庄主了。”
这个称呼让寒景霄微微失神。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骆其忻的野心是整个天地。他儿子想要的不过是白道武林盟主之位,而且也不介意当化日教的傀儡。但他老爹的欲望便大得多,他想要铲除化日教建立威望,在吞并了江湖之后他就会把手伸向那个皇位,哼,都一把年纪了还在白日做梦。”
、将计就计
寒景霄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无言一边说话一边捣鼓着菜。
“没吃饭?”突然冒出一个无关的话题。
无言有些愣,看了看寒景霄之后点了点头。
“那我来吧。”说着寒景霄挽起了袖子走了过来。
“嗯?”无言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寒景霄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头还在疼吧?”寒景霄面无表情,看也没看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