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缓缓低头,将自己的额和寒景霄的紧紧相贴。
“我一直都在告诉我自己,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了……即使你在抱我的时候也一样……我的心里一直都在抗拒在排斥……所以我才会对你没有反应……其实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即使五年前也一样……我当时那么说你,仅仅只是希望我可以离开的坚决些……对不起……”
寒景霄在迷糊中一直都感觉有人在对自己说话,好像是他的翳儿,他很想睁开眼睛抱紧他,可是身体却无法动弹。
“霄,今天我要告诉你……不管未来如何,也不管我还能活多久……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爱你……我可以为了你和整个天地为敌,可以为了你而让你恨我……这一份爱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到了今时今日我不得不承认……我爱你远胜过五年前……可我不敢说出口……你还是恨我吧……恨我,未来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霄,我会将对你的爱一直埋藏在自己的心里,知道我生命的终结……”
寒景霄猛然皱起眉头,是在做梦么?可为什么那滴在脸上的眼泪是那么真实?身边的人有着难以忽略的悲伤和绝望……究竟是怎么了?不是还爱着吗?既然爱,又为什么要那么痛苦?
是谁?是翳儿?不……不可能是翳儿……一定是自己太想念他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翳儿早就不在了,留下的是无言,那个冷酷无情的无言……那个人怎么可能面对自己露出如此的深情和痛苦,不会的……
寒景霄睁开了眼睛,天已经大亮,手臂抬起搭上额头,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嗓子干得难受,全身都在酸痛。每一次的逆行都是这样生不如死,不过这一次显然好了不少,这还都是无言的功劳。
想起无言,寒景霄偏头,房间内空空的……
自嘲一笑,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呢?他现在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又怎么会一直留下照顾自己?
、笛音
鼻尖闻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药味,寒景霄偏了偏头,在枕边放着一个小瓷瓶,下面压着一张字条,那药味就是从那瓷瓶里发出的。
寒景霄扯开了木塞倒出了里面的药丸,这药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光闻那药味就很特别。捏起了那张纸,还是当年云翳的字迹……
「此药对你身体大有裨益,如果相信便吃了吧。」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寒景霄的心中微微泛起了波澜。
“相信?还可以相信吗……”寒景霄捏着那药丸放在眼前。
“我吃下去,不是因为我相信,只是我不觉得现在还有什么寻常药物可以伤害得了我!”寒景霄将那药丸丢进嘴里,入口即化,没有寻常药物的那种苦涩气息,倒是有一股特别的清香。
这药果然很特别,才吃下去没多久寒景霄就感觉到身体的酸痛都缓解了很多。
“云府,还真的不是徒有虚名……这以后要怎么办呢?如果真的要为敌的话……他还真的会是一个让人头疼的敌人……”
在此时,骆其忻已经将骆青放了出来,原因是骆青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并且自费了自己的一条胳膊以示决心。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在使苦肉计,但是江湖嘛,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人家都表态了,自然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此刻两人都聚集在一个密室里。
在密室中间正埋头捣鼓东西的是一个显得有些苍老的男子,这就是骆其忻偶然间遇到的那个用毒高手。
骆青皱眉打量,这个人看起来哪里像个什么高人?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佝偻的背,算不上整齐干净的脸,就连捣鼓药材的手抖颤颤巍巍的。
这人一看就像个病痨鬼,自己的身体都成问题了还想要弄出什么毒出来?他到底可靠吗?
“已经好了……”
在骆青的愣神间那个人已经捧了个碗来到两人面前,骆青的右手断了正在休养,因此骆其忻接了过去。
“这种东西那么浓那么稠你还敢拿过来?这样放在饭菜里有谁看不出来啊?你是不是不想要你妻子的命了?”骆其忻眯起眼睛。
“小人哪敢啊……小人的妻子小人一定要救的……两位大人别着急啊……让小的给大人们演示一下。”
那男人拿过旁边的一个水碗,将骆其忻手上捧着那一碗粘稠的东西用木棍轻轻的挖了一些出来混入水中,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墨绿色的半固定汁液在遇到清水之后瞬间就消融,不仅仅是完全化开,就连颜色都和水一样变成了完全的透明。
骆其忻和骆青看着眼前的那碗水都面露喜色,这人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好像很弱,原来那么厉害的啊……
骆其忻晃了晃手中的水,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混了东西进去,取出一根银针放在水里看了看,又放在鼻下闻了一下,果然是无色无味。
“这种毒药只要遇到水就会变成无色无味的清水,我可以保证就算是神仙在世都不可能分辨的出来,这可是我大半生的研究所得。不管要毒谁,我可以保证两位大人一定可以成功。”那人说的诚恳卑微,一脸的焦急,看样子真的是对自己的妻子情深意重。
骆青稍稍放心,原本他一直都担心这个人会不会有古怪。
“这还不一定吧,我还不知道这个药的药性如何,来人啊,随便抓一个化日教的人过来。”骆其忻吩咐,不多时就有人带了一个化日教的教众而来。
骆其忻将那水灌在了那人的嘴里,没过多久那人就瞪大着双眼咽了气。
“果然药性相当的猛烈,好,哈哈哈哈。我就看看那两个人要如何选!把他的妻子带上来,让他们好好相聚这最后的时光吧。”
那人听到骆其忻的话后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你,你不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