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裴没觉得这个时间有什么问题。
她纠正燕文君道:“我倒觉得你有点多疑了,不是七天就是八天,不是八天就是九天,不管是多少天,总要有一个天数的,对不对?那如果是八天时间,你是不是又该问了,为什么是八天?”
燕文君道:“如果只是单单把这件事拎出来,你说得对。”
“那是第一条时间线,我们现在来看第二条时间线,五月十号,纪蓉他们开始被绑架,五月十八号早上六点,我们找到荒郊别墅。”
“别墅里除了奄奄一息的纪蓉,其他人全死了。”
“他们在那栋荒郊别墅里,住了七天时间,理论上,七天,他们全都死了,纪蓉应该也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生命力顽强的她却活了下来。”
“从现场来看,你父亲就是凶手。”
“如果他是凶手,为什么要把他们关在别墅里,用七天的时间,一个接一个杀死他们呢?”
“七天的时间,是他原先就计划好的。”
“他如果真的把你的死归罪于那六个人,真的记恨他们,想他们死,根本不需要耗费那么大力气,在将他们绑来之后,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他们。”
粱裴道:“也许…他不想他们那么痛快地死去呢?我父亲很爱我…如果凶手真的是他,为了给我报仇,他完全有可能会这么做,一个一个折磨死他们,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痛苦地带着恨意死去。”
燕文君道:“你说得也对,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死去,才是最痛苦的。”
“可是你父亲并没有那么做。”
粱裴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嗯?什么意思?”
燕文君道:“你还不知道别墅里那几个人怎么死的吧?”
粱裴颤声道:“不知道,不过这是可以对我说的吗?”
燕文君道:“不该对你说的东西多了去了,你威胁我,我不得不…”
粱裴连忙伸手,制止住燕文君,“喂,你别乱给我带什么高帽,我受不起,我谢谢你,还有,我没有威胁过你,你不要乱讲话好不好?”
燕文君被逗笑了,“行了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一点幽默也不懂。”
“你…”
粱裴真想揍他。
燕文君一个笑比哭还难看,天天顶着一张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脸,好意思跟她谈幽默。
再幽默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像恐吓勒索。
燕文君正色道:“根据我们法医尸检结果以及我们痕检专家的结论,荒郊别墅里,第一个死的人,是你的前男友,孙尚。”
“死因是头骨破碎,碎片扎进了他的大脑里引起的脑瞬死。”
燕文君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又比划了比划,“他的额头撞到了大理石桌的桌角,这个位置,有那么大个窟窿。”
“撞到大理石桌角之后,孙尚当场死亡,他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这句话用得也不准确,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他没受什么折磨。”
听完之后,粱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燕文君停了下来,“梁小姐,现场是挺血腥的,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死亡原因,但是,我不知道你自己受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