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瘦汉子勉强笑笑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还会为什么。”
李燕豪想起了那位大姑娘,她已不在棚子里了,想必又到后头去了,他笑笑说道:“人言‘北京城’卧龙藏虎,如今看来,果然不差。”
那中年瘦汉子道:“李兄不是京里的人?”
李燕豪摇头说道:“不是。”
那中年瘦汉子道:“李兄说得好一口京话。”
李燕豪道:“学的,到哪儿我都能说那儿的话,而且学的很快。”
那中年瘦汉子没再说什么,拨开塞子从小玉瓶里倒出一颗红色药丸,递向李燕豪道:“李兄把这颗药丸吃了。”
李燕豪呆了一呆道:“这是为什么?”
那中年瘦汉子面带歉疚之色道:“不瞒李兄说,那粒铁砂子淬过毒……”
李燕豪心头一震,道:“是我糊涂,那么小的一粒铁砂,取的又是脖子不关要害处,要不是淬了毒怎么能伤人……”暗一运气,可不,一条左臂已然有点发麻。
他淡淡一笑道:“谢谢阁下,这毒我自己能治,别让我糟踏一颗灵药了。”
那中年瘦汉子呆了一呆道:“怎么,这毒李兄自己能治?”
李燕豪点了点头道:“是的。”
那中年瘦汉子正色说道:“李兄,这是密制之毒,非独门解药不能解,一个对时伤人,李兄可别大意耽误了!”
李燕豪笑笑说道:“谢谢阁下,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是不,还请告诚刚才那位,这种歹毒玩意儿轻玩不得,今后别再随便出手了。”转身出棚而去。
那中年瘦汉子拿着那瓶药,怔在了那儿。
李燕豪刚走,转眼工夫不到,棚子里又进来个人,是位姑娘,一身墨绿色裤褂,比唱大鼓那位姑娘大几岁,别有一种成熟的风韵。
唱大鼓的姑娘美艳,她清丽,还带几分幽怨与憔悴,像那幽谷里的一朵寒梅,惹人怜爱。
她进棚,中年瘦汉子一怔迎了上去。“妹子,你怎么来了?”
大姑娘道:“我等得心焦,来看看,怎么还没回去,小绮呢?”
中年瘦汉子往棚后看了一眼道:“在后头拉着脸,噘着嘴呢!”
大姑娘道:“怎么了,您又骂她了?”
“骂他?”中年瘦汉子道:“我还敢骂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
大姑娘道:“那是谁惹她了?”
中年瘦汉子道:“还不是铁柱儿!”
大姑娘道:“铁柱儿怎么回事儿?”
中年瘦汉子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听毕,大姑娘睁大了一双美目,美目中闪漾着一种异样光彩:“二哥,您没听错么,他姓李?”
中年瘦汉子一怔,旋即摇头说道:“妹子,你也真是,哪会那么巧就让咱们碰上,大嫂说他不是在‘西淀’么,说不定早往别处去了,他到这儿来干什么!”
大姑娘道:“那可不一定,二爷,他,怎么样个人。”
中年瘦汉子当即把李燕豪描述了一遍。
大姑娘她一脸惊喜之色,叫道:“是他,二哥,是他,他什么时候走的?”
中年瘦汉子道:“刚走!”
大姑娘道:“他往哪儿去了?”
中年瘦汉子道:“我没留意。”
大姑娘道:“我去追他去!”转身要走。
中年瘦汉子伸手一拦道:“别,妹子,要去我去,你不方便,你先带小绮回去,追不追得着他,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把小玉瓶往腰里一塞,匆匆出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