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群糙老爷们里终于多了个姑娘家,你说世子爷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
竹宴听他们越说越自信,不由震惊的扭头打量着几人:不会吧,你们脑子没病吧?
还能这么理解?
许是他嫌弃的表情太明显,几人逐渐遏止了话音,一人奇怪道:“司主,你怎么了?”
“呵,没怎么。”
竹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几人,意味深长道:“以后有空记得多去医馆找人看看病。”
“这点小伤我们自己就能处理,不用那么麻烦。”
他们以为竹宴说的是同那些死士搏杀留下的伤势,纷纷表示拒绝,神情颇为感激。
竹宴顿时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他恨铁不成钢的朝着栖迟瞪了一眼,“你们影刺的人是不是都跟你一样缺根弦?说话那么费劲呢!”
“你想死吗?”
栖迟手中剑‘唰’的弹出,火光下森寒逼人。
竹宴翻了个白眼,“整日里就知道喊打喊杀,莽夫!”
他愤愤扭过头,懒得再跟他们多说一个字。
这些人怎么不好好想一想。
公子真要是嫌弃,姑娘一身血污能进得了马车?之后两人还同车那么久?
公子又会委屈自己在外面吹冷风反而让罪魁祸首在马车里安睡?
无碍就是无碍,听字面意思就好了。
他们呢?
非要拆开来,嚼碎了,塞进脑子里然后补充出一幕落水有意流水无情的狗血戏码来,还信以为真的拿来高谈阔论!
简直荒唐至极。
竹宴心里骂骂咧咧却再没有动嘴,此行他隼部的人手都散布在云州各地,不比影刺人多势众,动起手来他岂不吃亏?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忍!
山崖一端篝火明亮,静谧安然,另一端尸横遍野,血气冲天。
隔了很久,一道黑色的人影凌空飞掠,最终立在那树影顶端,望着底下横七竖八的尸身,漆黑的瞳孔泛着血色的光芒。
“言鹤卿,今日这笔血债我记下了,来日定当讨还!”
他嘶哑愤怒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