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当时真是父慈女孝呢!”王嬷嬷直摇头:
“奴婢真是没想到,冉姑娘这么有心计,若不是夫人提点过,我是真没朝别处想!她才四岁,怎么就有这般心计了?”
陈娘子端着酒盅进来,闻言讥讽道:“这就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沈知礼和谢惜兰这样的货色,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
王嬷嬷陪着笑:“陈掌柜说的是,就是这个理!”
“后来没动静了?”顾非晚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替王嬷嬷斟了一杯,
王嬷嬷激动的直搓手,三两口喝完,小心翼翼将杯子放下,擦了擦嘴,才回道:
“这两日兰夫人大概是太过伤心,并没有让秋桑出门买药,听雨轩的门关得紧紧的,谁都进不去!”
顾非晚沉思片刻:“明日不就是沈玉君回门的日子么,你回去让人捎些话进听雨轩,既然嫌成亲那日太冷清,那索性回门的日子热闹些。”
王嬷嬷立马点头:“奴婢知道怎么办!”
等雅间内就剩姐妹两人,
“看来你是对侯府恨到了骨子里!”陈娘子心疼的握住顾非晚的手:
“那些年你总说自己过得好,但现在我知道,定然不是简单和离的事,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要不然照你那性子,怎么会不给人留一点活路?”
“我恨不得沈家满门下地狱!”顾非晚闭了闭眼睛,藏去了深入骨髓的仇恨,
前世的屈辱又席卷而来,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好非晚,别去想了,都过去了,以后有宁维舟护着你,谁都不敢欺负你!”陈娘子抱着顾非晚,轻轻拍打,就像在哄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顾非晚逐渐平静,回抱住陈娘子:“我知道,我会好好的,我们一起好好的”
陈娘子泪流满面,只默默点头。
顾非晚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但这世间哪里有桩桩件件都称心的时候,还不都是在红尘里挣扎过活么?
“你别太担心,我听宁维舟说,他和敦亲王是想好了主意的,不过我怎么问,他都不说。”顾非晚咬了咬唇,宁维舟从来不会瞒她任何事,这次不告诉她,肯定是兹事体大,怕她说漏了嘴。
“他也说有了万无一失,永绝后患的办法,可只说让我等着。”陈娘子擦了擦眼泪,歪在顾非晚肩头:
“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数如今的日子最难等,度日如年大概就是这样了!”
“别急,他们都不是莽撞的人,说有了主意,定然就是有了主意,宁维舟从不骗我!”顾非晚说得笃定,
“我如今看你和宁维舟,真是羡慕,能光明正大做夫妻,他心里眼里只你一人,又能自己做主,以后后宅安宁,夫妻和乐,不像某人,纵使这次能娶我进门,但日后后院绝对不止我一人,想想我就恨他!”
说到这个,顾非晚没法子劝,敦亲王是皇帝的兄弟,不管是礼教还是人情,他都不会只有一个妻子,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他的本分。
“没发生的事,先不去想,只要现下他心里只有你一个就成。”
顾非晚知道这句安慰苍白无力,可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