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她不能置之不理。
“就让宋大夫走一趟,快去快回!”顾非晚吩咐道:“另外让人去找大将军,一路人找不到,就多派几路人,务必要快!”
说着,顾非晚朝墙头方向望了一眼,一道黑影跃出榴园。
刘碧颜见顾非晚这么爽快就将宋大夫让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可眼里已经有了笑意:
“都说主母仁慈,能与您做姐妹,真是我三生休来的福气!”
“滚远点,顾家除了我,没有别的女儿,我顾非晚也从不与做妾的互称姐妹!”顾非晚甩完脸,扶着青霜的手朝房里走,边走边教训道:
“她是什么货色?她肚子里的又是什么东西?值得你押上自己去拼命?看来还是我平日教你教得少了,从明日起,你每日给我写上一百个大字,写不完不许来我房里!”
青霜一听,立马哀求:“姑娘,奴婢错了,奴婢认错还不行么?一百个大字您这不是要了奴婢一条命,您是连奴婢下辈子,下下辈子的命都要了去!”
顾非晚被逗得忍不住笑出声,只得扬起手狠狠拍打了青霜两下:
“日后要记住,你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再为了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犯混,我可不饶你!”
“是,奴婢都听姑娘的,以后奴婢绝对不多看狗屎一眼!”
主仆两人一个笑骂,一个耍贫,撩了帘子进屋,再不见人影,
刘碧颜正看得出神,只听朱嬷嬷冷声道:“刘姨娘,走吧,宋大夫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先说好,天黑之前我要看到宋大夫回榴园,要不然别怪我带人打上门去!”
刘碧颜慢吞吞起身,她实在是喜欢榴园这里的景致,比湖边宅院更多了富丽,随便一个转头,就能看到花费不少银子和心思才能堆砌成的风景,
如是将人约在这里谈诗论画,该是何等风雅的事?
“朱嬷嬷,这榴园少了宋大夫,要不然让我留下照顾主母,一直不得在主母跟前孝敬,我心中不安,再说,我若留在这里,大将军也是会常来,到时候主母就能见到大将军了!”
朱嬷嬷闻言勃然大怒:“你一个姨娘,居然在主母的院里公然炫耀,看来,刚才赏给那个老货的巴掌,应该分些给你!”
刘碧颜这才一手捂脸,一手护着肚子,领着吴嬷嬷匆匆而去。
朱嬷嬷气不过,追在后头直直骂出了大门:“见钱眼开,却非要卖弄诗书的骚货,你要真要脸,怎么上赶着做妾?刘家真是好教养,难道你们推崇的女书里,写的都是教姑娘家爬男人床的?”
刘碧颜掩面而逃,上了马车后兀自哭泣:“我和大将军情投意合,她只不过是占了个先来的,就这么容不下人!”
吴嬷嬷想劝解两句,可刚张嘴,就疼得眼泪汪汪,脸颊就跟火烧了似的,硬是一句都没能说出口。
朱嬷嬷骂得马车不见了影,这才喘着粗气在门房里坐了坐,又往后院去。
还没到二门,就见青霜飞扑出来,哭得撕心裂肺:
“快把宋大夫拦下来,姑娘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