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原本以为他会因难过而颓靡,没想到是反戈一击。小厨房给他熬药都是煎的双份,就是怕遇上意外误了喝药的时辰。
如今再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江晏迟唯恐他又砸了,一手压制着他的右手,另一手将药碗往他面前凑。
特么的一副强摁牛喝水的架势。
推拒不了,药入口有些微烫,但不至于烫伤,楚歇咕咚咚地喝下大半碗,呛一口鼻的酸苦,人也猛地咳嗽起来,弓着腰另一只手捂着心口。
那咳嗽声持续很久。
皇帝只看着他,却连握住他的手腕都不曾松开。
合着我就是个治你心上人的喝药工具人呗。楚歇这么想着,手上使了些暗劲却挣脱不开,阴沉着声音,“放手。”
听到头顶传来一句,“你是不是以为你拿捏到我的死穴了,楚歇?”
还没等他曲膝一踢,江晏迟好似提前料到,扭着手腕将人翻转过来,摁在墙上。腿微抬着适时地遏住他的一双膝盖。
“我对你有些心思,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利用我,嗯?”
“反正我也不敢杀了你,你现在是不是这么想。”
“楚歇,楚大人?”
江晏迟怒而发笑,“你可真会打算盘。”
比身手那是肯定比不过,眼下这情况只能先且稍稍认个怂,楚歇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了一声,说,“殿下,有话好说,我这胳膊疼得很,一会儿扭断了,晚上‘他’也是会疼的。”
“哼。”
江晏迟将手稍稍松了些。
“少在我面前搬弄你那些小心思。”皇帝的声音冷峻而带着几分狠厉,“我不动他,不代表我不能动你。”
楚歇揉着有些发酸的肩膀,感觉到抵在膝盖处的压制也松了,提起的心又归了位。
小皇帝着分明是只纸老虎。
一边说着狠话,一边又还是不敢做什么。
他慢悠悠转身,刚想再讥讽两句占得先机。
下巴倏然被死死箍住,逼迫得转了过去,对上一双黑如长夜的眼。
那眼神犀利,像是要钻进人骨子里将人彻底看穿似的。
“楚歇,不要试探我。”
说完了,欺身而上将人抵在墙上深吻下去,将人唇舌撬开尝着那满口的药味,退无可退,只感到冰冷的墙壁透着寒意,那冰冷从背脊处一路往上,直要将人天灵盖掀起来似的发麻。
不试探,不试探!
楚歇在心里狂喊,你先放开我!
手绕过腰间将人搂住,楚歇几乎双脚离地,一阵天旋地转后整个人被压在床榻上。
江晏迟的动作麻木不仁,直接将他外裳解了往床底下一丢。
整个过程中都一直堵着他的嘴甚至没让他喘上一口囫囵气儿。
待到他衣衫凌乱,眼角濡湿,用力地将那人嘴唇一咬,尝到了些腥甜的气味。终于将人推开。
那人满不在乎地将唇上的血揩去,又拿沾着血的手摸索着他细长的脖颈,一个俯身又啃噬上去。
头,皮,炸,裂。
楚歇蹬着腿揪住了那人头发,才发觉自己这病骨沉疴的身子在江晏迟这种武力值天花板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任人摆布翻弄。
按道理来说他也的确是利用了江晏迟去完成任务,纵使他真的不喜欢男人,事到如今江晏迟非得做些什么,倒也是无可厚非。
到底也终是自己对他不住。
江景谙的案子也是,许邑的谋反也是,是他抛下了江晏迟。若是彻底隐居倒也算清净,可偏偏如今还舔着脸回来要算计他,借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皇位来达成自己的私欲。
楚歇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