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本,你,要娶,要娶的人,并不是,并不是我――”很简单的几个字,若尘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玉涵,玉涵才是,是你的未婚夫――”
若尘闭上眼,两滴大大的泪珠,慢慢顺着眼角滑入卷曲的发里。
清歌这么好的人,是应该配一个最美丽的人,自己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
身后的怀抱慢慢抽离,若尘的心一点点变凉,清歌,走了吗?
要是自己求她,是不是,可以不被赶走?若尘不敢睁眼,两手死死的揪着床单,声音软弱无比:“清歌,可不可以,不要,赶我和小竹,走……我什么,都,都不要,只要让我留下来,留下来,好不好?”
只要能留下来,偶尔看你一眼,就好。
身上忽然一沉,一个柔软的躯体附上了若尘的身子。紧接着脸上蓦然贴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若尘的泪水落得更快,想要睁开眼来,却又惟恐是在做梦。
“若尘,睁开眼。”清歌轻轻道。
若尘终于睁开眼,清歌伸开双手,和若尘十指相扣,额头抵着若尘的额头,鼻子对着若尘的鼻子,嘴巴贴上若尘的嘴巴,眼睛更是和若尘的泪眼胶着在一起。
“若尘,我永远,也不会想起江清歌的从前了。”清歌一字字的说道,“如果,我并不是江清歌,你会不会,不要我?”
清歌低下头,在若尘的额头上印上一个温暖的吻,“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我只想和你分享的秘密。我真的,不是江清歌,我原来的名字叫,江岚。”
若尘双眼一下睁大,傻傻的看着清歌。
“……那天,我和老师去山上,没想到,却碰到了泥石流……我再睁开眼时,却已经成了,江清歌。”还能记起泥水没顶时的绝望,清歌身体微微颤抖着。
若尘早不复原先的惊恐,本是无助的平放在床上的双手更是不自觉的搂住清歌。
清歌更亲昵的把头挨着若尘,“你知道吗?刚来到这里时,我真是怕极了,我恨老天任意播弄我的命运,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样一个陌生而又落后的时代?可是啊,幸亏有你,有小竹――”
“你知道吗?我后来终于明白,原来老天把我送到这里,却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叫萧若尘的男人,还有一个叫小竹的孩子!他们是我即使魂飞魄散,也绝不会丢开的牵挂!如果没有你和小竹,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样陌生的世界里,一定没办法,活下去!”清歌又亲了一口若尘,声调里是浓浓的感激,“所以若尘,不是你和小竹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你们。要是你们也走了,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若尘,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为了什么,都别离开我,别抛下,我一个人……”
“清歌――”若尘一翻身,抱住清歌,慢慢的凑过去,第一次,主动吻上了清歌的唇。
清歌慢慢的张开嘴,把若尘的唇含在口里:“若尘,你一定是我前世最深的爱恋,所以今生,即使时空相阻,生生死死,我却还是会和你相遇!不管是前生梦,还是今世缘,不管是江岚还是江清歌,都只有一个名字罢了,那就是,萧若尘的女人……”
78、任尔东西南北风(十八) 。。。
“舒伯的意思是说,那治玉公会的考核,三年才得一次吗?”清歌小心的滤去蜂蜜雪梨糖水里面的渣滓,嘴角有一抹温柔的笑意。
“是啊!历来虽有雕琢的良匠,却少有治玉的贵人。很多上好的美玉,那良匠琢的只能做摆设罢了,唯有贵人才能做出玉药来。所以这治玉公会才会有今日这世间的顶级荣耀。”舒伯神情有些恍惚,眼前好像又浮现出那万人臣服的煊赫,只是眉角眼底又有伤感一闪而过。
清歌却没有注意到,只专心的把熬好的皮蛋瘦肉粥盛在一个精致的小碗里,不在意的道:“今年是第几年?”
舒伯拿来托盘,把碗和碟子放了上去,笑着道:“今年是第二年呢,来年五月份,便是三年一次的考核时间,公子想去看看热闹吗?”
五月份正是上京一年中最美丽的季节,虽比起酆都还是差了一些,但也还算热闹。毕竟是三年一次的大比,上京自是宾客云集,只不过那次自己和公子经过时,却正是最狼狈的时候……
清歌在前面慢慢的摇着轮椅,点了点头,“那我们明年一起去,我要参加考核。”
“好啊,到时――”舒伯乐呵呵的应着,待消化完清歌的话,忽然一愣,神情瞬时无比激动,转到清歌面前,“小姐,您方才说,要去参加考核?”
看舒伯激动的样子,清歌抿嘴一笑,伸手接过那不断晃动着的托盘,“是呀,我要去,参加考核――”
身为女子的责任,深爱着的人的安乐,还有琢玉时那种奇怪的茫然而又无比亲切的感觉……
“好!好!老奴就知道,小姐一定会很厉害的!”舒伯扶着轮椅的手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