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又有大批公会侍卫从四面八方赶来。
大供奉微微退后,竟是默许了二供奉的行为。
“我不想和公会开战。”枫童冷然道,“只是无论如何,李清,和那叫方兰的人,都要交给我处置!”
“哈!好大的口气!”二供奉怒声道,“若不是当初深受国后大恩,我治玉公会又岂会对你一忍再忍!尔等若胆敢向前一步,定让你们血洒当地!我倒要看看,谁敢对我治玉宗人无礼!”
沧啷啷――双方同时拔出了武器,眼看一场血战已经在所难免。
“呵呵,无礼?”正当场面一触即发之时,车子内忽然又传出一声冷笑,“李玮,你好大的口气!”
这一刻极静,陆綦芳只觉耳旁好像有惊雷炸响,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是,霖儿?!忙看向陆凤吟,陆凤吟微微点了点头,陆綦芳不由倒抽了口冷气――
连一向诈死的霖儿都亲自出马,难道真有什么枫家后人出现?!
“车上的无耻贱人,你藏头露尾,算什么东西!”看有姑姑撑腰,李清又恢复了些元气,张口便开骂,“也不知什么样的人家会养出你这等不知廉耻的货色――”
“混账!竟敢辱骂我家霖儿?”已经得了陆凤吟的明白暗示,知道车上人就是枫霖,再听到李清辱骂,陆綦芳登时暴怒无比。若不是为了治玉宗,霖儿又怎么落得今日这样悲惨情形?!这样想着,陆綦芳上前一步,扬手便给了李清一巴掌。
李清再没想到身旁的陆綦芳会突然出手,怔愣之下根本连躲闪都忘了,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竟是“噗”的一声又吐出两颗大槽牙来!
陆綦芳却并不罢休,竟是揪住李清全然不顾形象的拳打脚踢。嘴里更是一叠连声的道:“我让你满嘴喷粪,我让你骂我家霖儿――”
没想到一向老成持重的陆綦芳竟忽然发起疯来,局面一下乱成了一团
“别让她跑了――”枫童忽然暴喝一声,众人忙回头看时,却是方兰,正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往墙角处溜去。
眼看枫家侍卫已经围了上来,方兰一咬牙,忽然身子跃起,竟是又纵身回到举子群中。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方兰已经一把提起陆雪琪,高声道:“放我离开,不然,我马上让这丫头人头落地!”
“方兰,你这是做什么?!”没想到自己极力维护的人会做出这般举动,二供奉很是震惊。
“难道你真是――”大供奉大怒。
“是又怎样?”方兰傲然道,“枉你们治玉宗号称什么天下第一,今日看来,不过尔尔!我不过是草药宗一个无名小卒,今日便能挫败你们治玉宗这么多高手!放我离开,我自会还你们一个活的陆雪琪,如若不然――哎呦!”
正自侃侃而谈的方兰忽觉身上一麻,身子忽然完全使不上劲了。
“就凭你,也敢――”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方兰迟钝的抬起眼,绝望的喃喃道:“怎么,可能?难道江家,真是我的克星?!”
上一次自己栽到了江清歌的手里,这一次,竟又栽到了她夫君的手里?!
“师公――”陆雪琪欢呼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无比崇拜的看着若尘,“师公,我真是太崇拜你了!您真是这世上最好的师公,也是最厉害的师公!”
“小九,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供奉先回过神来,顾不得处理方兰,却是急急的转向陆綦芳道。
“这――”陆綦芳有些为难的看看大车,挠挠头道,“我,我也不是太清楚――”
“大供奉,久违了。”大车内忽然传出一声叹息,男子清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知尊驾是哪位?”看枫童和锦斐恭恭敬敬的态度,大供奉不敢托大,当下放低了姿态道。
车内又传出一声幽幽的长叹,男子却并未答言,却是一个老年男子牵着一个男孩走下马车,男孩手里还拿着一块儿玉牌,来到大供奉面前,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大供奉迟疑的接过来,只看了一眼那玉牌儿,便不由面色大变,双膝一软,竟是跪倒在地:“真的是――”
“大供奉不可!我不过一个畸零人罢了,如何承受的起――”车中男子急道。
陆綦芳和吴清欢忙上前一左一右要去搀大供奉,却被大供奉拒绝:
“当年若不是您,治玉宗早已亡宗灭种,治玉宗能逃过当日那场劫难,全是您的功劳啊……”
“大姐,霖儿――”陆綦芳看看车子又看看大供奉,眼中热泪也是滚滚而下。
当年宗主就是觉察出殷岚有毁了治玉宗之意,才强逼着大公子枫霖嫁入宫廷为后。国后先是以自己的终身幸福为治玉宗赢得了宝贵的准备时间,更在殷岚露出本来面目对治玉宗拔出屠刀时,拖着中毒已深的破败身躯巧使计策,生生令殷岚不得不把矛头对准草药宗,甚至在自己身亡之后,枫童发疯一样的要对付治玉宗时,又托九妹拿出遗诏,才使得治玉宗得以从酆都安全来到缙云……
原以为国后早已身亡,却没想到,竟是仍在人间!
大供奉硬是坚持着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方才让陆綦芳和吴清欢搀扶着起身,看了身旁瘫软在地的李清一眼,抬头对枫童道:“既是国后有命,李清就交由摄政王全权处理。”
“大供奉,不要啊――”李清只吓得魂飞魄散,又忙转向自己姑姑,二供奉李玮,“姑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