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搡了一把,脚下踉跄着,险些摔倒。
。。。。。
我聋了。
左耳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它失去了接受这个纷乱人世的能力。
另一只耳朵,嗡嗡作响,时好时坏。
如果那说话的人,音量足够大的话。我想,它还是可以接受得了微弱的声音。
我揉着眼睛,迟钝的大脑不再灵敏如前。
甚至连这具身体,四肢也时常不受控制。
我开始恍惚,眼前的景物带着模糊的重影。
我险些因为高烧而和黎明之后的日出说再见。
还记得三年前,在宫正处受尽折磨整整一月之久,也不过是一时三刻的功夫,伤口便痊愈,完好如初。仅留下满身狰狞恐怖的伤疤烙印。
那年我十九岁,终是和二十二岁不同。
仅仅是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便高烧不退,挣扎在生死边缘。
我以为我会死在芜衡殿。
没有水,没有粮食和药物。。
然而事实证明,这是错误的。
我死不了,因为我是阿琪。
老天要玩我,他叫我活着受罪。
呵呵。。。
这就是生命,脆弱而坚韧。
我咬破手腕,血从创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
然后,我开始吸允这流淌在我身体里的液体。
那种黏稠的,带着刺鼻腥味的液体。
我知道我死不了。。。
我甚至可以咬下一根手指充饥,或者啃自己的肉。
很恶心是么?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在血液流干之前,我活了下来。
可是,我为什么要活着呢?
当然。。。
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因为头好疼,我昏昏沉沉地,只想要睡过去。
“天哪——”
我依稀听见,那端着粥的小婢,一声惊呼。
也许她是在惊讶,我居然还活着,没有死掉吧。。
我是一个怪物。
一个吸允着自己血液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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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姐姐——”
幼小的女童梳着精致繁琐的发髻,一身暖橙色银纹鸾鸟小袄衣。胸前是一个金项圈,和一只双鱼禁步金坠。铃铛伴随随着她,在小跑的路上,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