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班?身为一名职业操守点满的自由职业者,山吹律理的字典里没有翘班两个字。
她根本不上班。
委托这种东西想推就可以推,森鸥外又不给她买保险奖全勤,山吹律理鸽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至于太宰治的全勤奖……不好意思,太宰治从加入港口Mafia以来,从没拿过这玩意儿。
“可以,去哪儿?”山吹律理拧紧水龙头,湿漉漉的指尖尚在滴水,她弹了弹指,晶莹的水珠洒在太宰治脸上。
太宰治闪了一下,没避过去,报复心极强地在山吹律理肩膀上蹭脸,浸湿她肩头一小块布料。
她下次穿件肩膀嵌铆钉的皮衣,看他还敢不敢拿别人的衣服做洗脸巾。
太宰治很不委屈自己,他把脑袋挪到山吹律理另一边没有打湿的肩膀,舒舒服服把自己搁置好,然后掏掏口袋,拿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
太宰治就着挂在山吹律理肩膀上的姿势展开报纸,两只手绕过她的腰,分别捏着报纸的两角抖开。
头版头条硕大的标题映入山吹律理眼帘:
《月下的魔术师再现!于时间交错的原点,他摘下众星之颠的宝石》
“时间交错的原点是指明天晚上24点与后天凌晨零点接壤的时间。”
太宰治点了点报纸上“众星之颠的宝石”几个字:“律理酱知道它吗?”
“由铃木集团主办,在东京举行的一场宝石展。”山吹律理显然早有关注,“听说会展以星图的形式展览宝石,最珍惜的那颗被誉为‘坠落凡尘的星辰’的宝石将安置在所有宝石拱卫的中心,既是‘众星之颠’。”
真知道啊。
居然有特意关注过。
虽然从窃听器里听到山吹律理亲口说她喜欢宝石,但太宰治本以为这份喜欢会与漂亮首饰一类的物品挂钩,没想到她人在横滨,居然一点没错过东京的展览消息。
“我们明天去看吧。”太宰治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门票,“从森先生那里搞过来的,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他不仅要翘森鸥外的班,还要抢他的票,不愧是港口Mafia第一逆子,狠狠伤透老父亲的心。
再度踏入东京,这一次太宰治终于记得把车钥匙给山吹律理,不用再苦哈哈挤电车被人群压成小饼饼。
每个雇佣兵都是隐藏的飙车人,山吹律理手摸到方向盘的瞬间,速度与激情BGM骤响,油门一轰,巨大的嗡鸣声惊破空中浮云,轮胎在地面嘎吱一声擦出黑色的印迹,整辆车如上膛炮弹般暴力冲出!
太宰治猝不及防,整个人被离心力甩飞,脸贴在车窗上压出清晰的痕迹,宛如恐怖片中拍打玻璃凄惨求救的男N号一样惊恐绝望。
朋友,你知道滚筒洗衣机的滋味吗?
不,不是说工藤新一,是每位家庭主妇必不可缺的优秀伙伴,马力十足清洁力Max的巨轮滚筒洗衣机。
太宰治感觉自己像一件单薄无助的衣服,被人粗暴地揉成一团,和洗衣粉一起丢进深不见底的滚筒。哗啦啦的水如瀑布灌下,将人浸入深海恐惧症的深渊,咕噜咕噜永无尽头。
尖叫声喇叭声和红绿灯交错的光影在他的感官中闪现,直到迈巴赫戛然而止拐入车库熄火,驾驶座上的人拔下钥匙,用钥匙尖端挑起他的下巴。
铁锈味和金属独有冰冷感让太宰治掀开眼皮,鸢色的眸子在黑暗的停车库中含着一抹微漾的光。
“这就不行了?”山吹律理声音含笑,她轻佻地用钥匙刮了刮太宰治的下巴肉,像逗弄一只在淋浴下瑟瑟发抖的猫。
故意两个字就差写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