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我刚刚才钻进桌下,煤油灯一半的油不会这么快燃尽。钻进桌子底下之后一点脚步声的动静都没有听到。这又不是打游戏,没有人会有闪现技能,更不会有人隐身。
人点烛,鬼吹灯。
大脑汇聚数个信息之后,反馈给我这个结论。
我几乎是吓的一动不动,身体僵直。
黑暗中,我感受到一只细长的手在乱摸。
纵使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扛不住吧?
大概是上了大学之后,我的词汇量骤减,高中写作文时还能从大脑中搜索出几个形容恐怖的词汇。
到了现在,碰到之中情况,我只会脱口而出一句国粹。
“卧……”
没等第二个字发出来,嘴巴就被硬生生的捂住,力道像是要活生生把我憋死。
一般人遇到被人捂住嘴巴的反应应该是尽力挣脱,我深知自己几斤几两,直接放弃挣扎,腾出手折了跟荧光笔。
这是根绿色的荧光棒,折断后里边的液体相容合,散发出幽微的绿光,微绿光照在眼前人苍白的脸上。
我竟然想问一下这张脸的主人司简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是他的灵魂回来接我。
他不满的迅速抽走我手里的荧光棒,荧光笔一折断就只能等它里边的物质挥发完才会熄灭,司简将荧光棒塞进自己袖子里,藏住光线。
然后他以一个非常奇异,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缩进了我这个小桌子底下。
他感情可能冷淡,但是身体是温暖的,我们离得太近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被他热乎乎的鼻息扑在脸上。
幸好没有光线,他看不到我通红的脸。
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可以放开了,我不会乱叫。但他没有放开,没有光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等待。
等待心里乱撞的小鹿平静下来,等待脸上的温度褪去。
更重要的是等待他能给我个喘气的机会。
片刻之后,左耳被一只手揪起来,是司简的温度。
我很想反抗的,可是有什么声响在从左往右移动。
在这声响越来越近的时候,司简两只手都松开了。
他在黑暗中起身掀翻桌椅,麻布上的灰尘像是沙尘暴似的也被卷起,电光火石之间,随着一声闷哼,那人倒地,我也将空气中只堵鼻孔的灰尘挥散,打开了微弱的探照灯。
司简手里抓着椅子腿,地上趴着个后脑勺呲呲冒血的男人,鲜血将他灰色的毛衣领子染红,看样子他已经失去意识。
我心想,司简这人下手太重了吧。
将探照灯打向地上那人的脸,他竟然有些眼熟。
我肯定是见过他的,而且这个人给过我很深的印象。
但我平时不喜欢交朋友的,算起近期见过的眼熟的男性。
除了司简就是迷彩帽,还有个死人,被青铜箭戳死那位。
仔细一看,u000f地上趴着的人和照片上死者长相极其相似,面部也有发黑的迹象。
唯物主义战士的优势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若是旁人,大概就要以为是诈尸之类的吧。
在我疑惑的时候,司简已经开始撕扯下毛衣布料给他包扎了,他可能也没想到自己下手这么重,如果这人嗝屁,我们出去的路将变得极其难找。
我问道:“这是那人的亲兄弟吗?是你们之前提到的失踪的人?”
司简在伤口上打出一个蝴蝶结才抬头,看到我之后神情一顿。
这不是今天第一次有人看着我之后露出这种表情,迷彩帽看到拱手童子会动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表情。
我顿时惶恐道:“怎么了?”
“尹小姐,你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