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不看,手指一伸抓向大帐左边帘子掀起后的死角,快如闪电,一点一扣。
不出意外的,手指缝中掠过丝绸轻柔的感觉,指尖抓上肌肤的细腻。
隔着帏帘,对方手腕轻轻一滑,从我掌心中脱出,更快的一翻手腕,扣向我的脉门。
手指如灵蛇般弹起,点向对方的手掌心,两人快速的交手,闪电般在狭小的空间里互相过招几十下,噼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下重拍,两个人身体同时旋开,各自踞着营帐的一角,瞪着对方。
我抽回手,轻甩了两下,愤愤的开口,“我就知道是你。”
“为什么呢?”口气象是无辜,眼中的得意却根本难以掩饰,“我隐藏的很好。”
“什么时候把你身上那股子骚味去掉了,就算你隐藏成功了。”我皱了下鼻子,笑出声。
他没有刻意真的想躲我,不然他有一千种办法隐藏掉自己的气味。
他歪着脸,斜着眼,皱着鼻子哼了下,挑着下巴的动作引诱着我扑上去,按倒他,狠狠的吻。
我看到了他的心思,也非常顺应他心的这么干。
揉身而上,整个人扑了上去,双手搂上他的肩头,可惜在他颀长的身子上只能挂着,更象是被他抱着而不是我抱着他。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妖精。”我愤愤的白了他一眼,“只怕是故意留着你身上的味,看我能不能分辨的出吧。”
他丝丝媚笑着,印证了我的猜测。
耍小心思的夜,坏坏的,但是多了几分男子人性,这才是会蹦会跳会吃醋会耍性子的真实男子,离家不过几日,在嗅到他的气息时忍不住的心思平静了,贴靠在他的胸膛,“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的呆在宫中,只是不必来了这么快吧,小心我被人说带着男子出征。”
他抖抖自己的衣袍,声声媚笑,“这不是女裙吗?”扬首间撇撇嘴巴,“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你的中军大帐,你以为会有人看到我吗?”
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他都是不会走的,因为我答应过他不离不弃,永不分开的。
“锦渊呢?”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我走前没和你们任何人交代,只怕他也偷溜了吧?”
夜摊开手,身体一扭坐上椅子,“我不知道,他又不会向我汇报。”
“让我多靠一会。”贴着他的肩头,露出苦笑,“听着你的心跳,难得的平静些。”
他的手指抚着我的发丝,“‘杀手堂’消息,‘云梦’三将不合,同时朝野对上官楚璇此次发兵怨声载道,没有一个人赞成的,朝中大臣甚至集体上书,应该与‘九音’协调好关系,但是上官楚璇一意孤行,坚持发兵。”
“所以才有了如此懒散的‘云梦’将士,才有了他们大军当前依然无人防御的行为,是三位将军谁也不想自己有所损失等着别人上前吧。”我靠着夜的肩头,手指揉上额头,“从来没有一场战役会有如此大的悬殊,如此容易胜却让我裹足不前的。”
“‘云梦’是你以前的家,‘九音’是你现在的家,赢了又如何,死的都曾经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你不想打对不对?”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背着手在军帐中慢慢的踱着,“他们如果不进攻,我是不会主动出击的,我宁愿一直死守,如今‘云梦’被三国断绝了往来,国力早已大不如前,她们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希望三五个月后,他们能主动退兵。”
“如果不退呢?如果上官楚璇坚持要打呢?”夜的话戳着我心底,隐隐的疼。
“先拖着,当她补给更不上的时候,自然会与我议和。”我想了半天,“明天我会再次逼近二十里,再次试探他们。”
‘九音’大军再一次挥师已是压境,两军相对之近,是历史上对垒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近到几乎提起武器狂冲几里地,就能杀入对方的营房。
就在军队临近边境的时候,一队人马从‘云梦’的营房中冲了出来,旗风朔朔,长枪晃晃,寒彻人心。
我手指一挥,双腿一夹马腹,一队人马跟在我的身后有序的冲出,与对面的人对峙着。
四面旗帜,我的身后是一个硕大的黑字——任。
对方,旗帜翻卷中能看到清晰的字——风。
还有两面旗帜,居然是一模一样,分别立在两只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对阵双方的队伍中,同样的两个字——弑神!
我曾经沙场上的师傅,月栖的养母,风若希!
我曾经一手带出的最勇猛的将士,与我出生入死的姐妹,弑神军。
如此近的距离,我甚至能准确的看清楚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在看到我之后瞬间的惊喜,还有人低低的呼着将军。
那不是在叫风若希,是在叫我,他们曾经心目中最仰慕的人,最崇拜的人。
两军对阵,她们没有忘记我,可是我与她们,也不可能再与当年一样。
风若希望着我,脸上的表情是平静,平静到看不出一点思绪,可是我看到了,她目光中跳动着的火焰,那分明是激动。
我轻轻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