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是聂飞提醒她那些的。
而后她了解到这县令不是坏人,不作为定是有难处。
县令不愿收钱,那她想进流人营,只能通过正规途径,所以她才冒险来击鼓鸣冤。
她很好奇这潘温瑜会怎么处理,便默默地观察着。
“咳咳~”潘温瑜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那便是有了,聂班头你该当何罪?”
一旁的军师懵了,压低声音提醒潘温瑜:“温大人慎重,这聂班头可是御王的人。”
潘温瑜故作惊讶,“啊?那你不早点儿提醒我?”
师爷都要哭了,他哪里没提醒?
刚才要是把这女子打出去,又怎么会有这种事?
可不等潘温瑜说话,聂飞便道:“属下之罪,甘愿受罚。”
潘温瑜装作坐立难安的样子,问师爷该怎么办?
都到这份上了,聂飞都认罪了,师爷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顺理成章的罚了聂飞和刘栓三个月俸禄,然后准许白岚带着大夫进流人营给医治。
但聂飞比较惨,他被杖责了十棍。
此事结案后,潘温瑜便退了堂。
来到堂后,师爷黑着脸质问潘温瑜:“你为何要这么判?就不怕御王怪罪吗?”
潘温瑜却道:“师爷,最近手头紧不?月俸可够?”
师爷顿时有些不自在,“我、我什么时候赌了?别岔开话题!”
潘温瑜凑到师爷耳边,轻轻道:“不瞒师爷,潘某已经穷困潦倒了,今个儿这女子带了五十两来找我走后门,那会儿全是人盯着,温某没敢要。
便想着给这女子留个好印象,日后便能私底下敛些钱财,到时候分给师爷一半。”
师爷一听,顿时双眼锃亮锃亮的,“此话当真?你小子终于开窍了!不过有一事我不明白,反正你如今也打算受贿了,拿出几两就能打发那些小衙役,何必多此一举?”
“诶~这就是师爷不懂了,您能保证咱衙门里没有人去找御王告状吗?若是别人还好说,可那是蒋家人,若是有人去御王面前告一状,说我们南临城县衙被蒋家收买了,到时候你我脑袋还能保住吗?”
潘温瑜说得有理有据,吓得师爷脖子一凉。
“是是是!还是温大人想得周到,御王这人喜怒无常,宁可错杀一百也不留一人,今个儿这么办,做得对!咱细水长流!”
闻言,潘温瑜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这小县衙里头,告状最勤快的,可不就是这尖嘴猴腮的师爷么?
这师爷嗜赌,每隔几日就要去那临县赌一波。
每每一袋子钱带着去,回来时就是两袖空空。
为了钱,这家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要能让他觉得自个儿能拿到好处,便能稳住他。
潘温瑜现在明面上是和师爷一条船的人,那师爷便不会去告发潘温瑜。
至于那聂飞,潘温瑜一早便知他是什么人。
聂飞明面上是御王的人,实则是个侠肝义胆、铁面心善之人。
潘温瑜确定,聂飞是不可能去告状的,就冲他今日认罪这一条,他就不可能去。
潘温瑜猜测,这聂飞心里也是想让这蒋家人领着大夫进去流人营的。
只是聂飞的立场注定他不能主动这么做。
所以潘温瑜才顺水推舟。
既让白岚能顺利探亲,又承了聂飞一个情。
同时,他也希望白兰进去后,可以让蒋家父子得知他的存在。
这场作秀,可谓是三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