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和天道众不一样,他筹谋的东西远比一个国家,一个星球要大,他才不会把心思放在傀儡将军身上。
……那是银时?
难道是天道众对白夜叉的瞩目让他产生了点叙旧之心,他想来看看这个曾经的弟子如今是什么模样?
总感觉逻辑不通。
来不及细想,我们来到了密道口。被人工凿开的山壁相当崎岖,尖锐的石块随着炮火的攻击簌簌落下,神乐挥手扫开大片砖石,替我们开路。
当啷——
银时突然扯住神乐的衣领,把她甩进我的怀里。我条件反射性接过人往后面带,近藤勋也及时护住了德川茂茂。
是银针。
藏在石块后的银针被银时一把打落,灰色的岩石四分五裂,溅起大片尘沙。在模糊不清的视野里,一道瘦长的灰影慢慢向前。
“……胧。”
常年缺席同学会的嘉宾摆着要给所有人买单的架势登场了。
胧像是很久没有睡过觉,他的脸比我记忆里还要白,眼下的青黑也因此显得更加浓郁。
烟尘散去,胧叹息着警告我们:“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不该吗?
胧用规矩束缚住自己的行动,像苦行僧一样禁锢着自己,现在,他或许是想劝我们,劝我们不要触碰到万丈深渊的边缘。
可现在在他面前的是银时。
坂田银时,哪里是会守规矩的人?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该不该的……”银时似乎是笑了,“大师兄,我这种坏孩子,当然是——想做就做了!
禅杖应声而断,胧没想到银时会这么叫他,不自觉地泄了力,战斗的本能让他飞快扔出藏在杖中的短刀。
暗器是我短暂的杀手生涯中学的最好的一项,飞在空中的短刀还没落到实处,就偏离了预订的轨道。
那张平静如面具一般的扑克脸出现了短暂的碎裂,我不确定胧是因为那句“大师兄”乱了心神,还是为了银时的成长而震惊。
当年在攘夷战争中逊色于他的师弟在一次次战斗中成长,他再次握紧了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为此,不惜重新拾起断剑。
“……会死的。”胧摇了摇头,声音轻不可闻。
捕捉到他语气中的动摇,我和银时交换了个眼神。尽管从没跟胧相处过,但对待复杂难搞的死心眼同窗,银时有经验。
“那就等死了再说吧。”银时挑眉,“在没死之前,我想做什么,都由我自己说了算。”
*
……真奇怪。
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胧再次想起了吉田松阳。
那个拯救他教的男人在肮脏的监狱里也不减半分风采,永远浸透在温柔的浅碧色眼睛在提到“小小武士”时是那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