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回捏在指间的勺子忽然掉回了陶瓷杯里。因为咖啡太满,勺子落下的一瞬间便将醇香的咖啡液溅了些许出来。
其中有几滴飞到了她昂贵的衬衫袖口上,米白色的翻领袖子瞬间被咖啡液污染。棕色的污渍嚣张的扒在上面,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就变得顽固。
“……你什么意思?”她瞪大眼睛盯着秦颂,哪怕涂了厚厚一层粉底,也挡不住她煞白的脸色。
秦颂微微一笑:“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
沈雁回愣了几秒,随即猛地抬起双手,用力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啪”的一声巨响,咖啡馆里的所有人都被惊到了。十几双眼睛齐齐朝窗边看过来,就连服务员都不放心的站近了些。
“你怎么知道的?”沈雁回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声音很明显的在发抖。
“这不重要。”秦颂并不打算告诉她自己也是穿越者。她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掉手背上被溅上的两滴咖啡液。
“沈雁回,我不管你的任务是什么,也不管你完不成任务会有怎样的惩罚。我只想告诉你,裴行之是个人,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他不是一张纸片,更不是粗简的几行文字。”
“你要做任务可以,但请尊重他,把他当个人来看。”
“我已经够尊重他了!”窗户纸已经捅破,沈雁回也没了遮掩的必要。她双手捏拳,急切又焦虑的抵在桌子边缘,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也是走投无路才了出此下策!要不是你一直赖在裴行之身边不走,我怎么会威胁他逼迫他!”
“说来说去,这一切还是怪你!”
“哦。”秦颂淡淡的应着她,“怪我就怪我吧,裴行之是我认定的老公,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你必须离开!”沈雁回的情绪快要绷不住了。她死瞪着秦颂,漂亮的桃花眼里横着几条狰狞的红血丝。
“你不离开我就得死!我完不成是会死的!”
秦颂:“我理解你,但我不会为了你牺牲我自己。人都是利己动物,你赶我走是为了你自己,我留下来也是为了我自己。”
“大家都只有一条命,都想好好活,没有谁天生就该让着谁。裴行之也不该成为你完成任务的工具。”
“……你是谁。”沈雁回强撑着的一口气因为秦颂的话无奈消散。
她虽然算不得聪明,但也隐隐猜出了秦颂的不对劲。
“你也是穿越者?你也要做任务?是不是?”
“不是。”秦颂将纸巾搁在桌子上,在沈雁回慌茫的注视下从椅子上起身。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想好好地陪在裴行之身边。沈雁回,你别想抢走他。”
“裴行之,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