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安静,付夫人因为小产后食欲下降的厉害,没想到这顿饭竟然给她吃撑了。
她揉了揉鼓鼓的肚子,一脸满足道:“早听笠儿说乡君这里的饭菜好吃,果真如此啊。”
付文笠喝了一口消食茶,说道:“娘,你别总一口一个乡君的,表姐她不在乎这些名头。”
付夫人转头瞪了一眼付文笠,歉然道:“笠儿自小被我惯坏了,没个正经的,乡君莫怪。”
江上歌也没怪,含笑道:“我是不在乎这些,说起来我还要喊付夫人一声表舅母呢。”
付夫人摆手,犹豫一瞬说道:“明日一早我便要回锦州了,霜儿笠儿我会一块儿带走。。。”
“娘?”付文笠一下坐了起来,拒绝道:“我不回去,表姐这儿挺好玩的。”
付文霜也有些诧异,但她只是看了一眼付夫人没有说话,只是隐隐有些不安。
只听付夫人轻笑一声道:“不瞒乡君,我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你。。。你娘的事,今日赶过来是为了和离的,还有就是。。。”
“娘!你要和爹和离!为什么?”付文笠瞪着眼跳了起来。
付文霜也终于明白心里的不安是为什么,她低下头叹了口气道:“娘,你和表姐说话,我和弟弟先出去了。”
说完就去拽付文笠。
付文笠虽然震惊,但转念一想便知道应该是跟堂姑的事情有关,即使有再多的好奇,也任由付文霜将他拽了出去。
待他们离开,屋门关闭的声音传来,江上歌才道:“付夫人有什么事就说吧。”
付夫人眼睑低垂着,似乎内心在做着艰难的斗争,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说道。
“乡君,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了付家家主这个位置做了这么多的错事,虽然我这么说听起来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但我确实不知。这时候想来,他做这些也许都是因为我,只因我的一句玩笑话。”
付夫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抬眼看向了窗外,周身都被哀伤裹挟。
那是在她的及笄礼上,付昌德也跟随着付家当时的家主来参加,她的及笄礼说的好听是为她过生辰,但更多的还是为了找个由头召集青年才俊来相看,即使她爹娘很爱她,但这件事例外。
那时的她早已心悦他了,只是从未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她当时看到满院子的人时,早就气疯了,但她知道这么多人看着,不能闹得太难看,便深深忍了下来。
直到宴席结束,她才找父母大吵了一架,将他们选出来的那些青年的画像全部撕毁了,直言道:“我已经有心悦的人了,他叫付昌德。”
她至今还忘不了她爹娘震惊的神色,还有震惊过后的失望。
“湘儿,他只是一个依附付家的旁支,等再过几年,付家家主的位置传到了女子的手里,那他这个旁支就真成了外人了。”
她现在知道爹娘是不愿她吃苦,可那时候的她哪里想的到,她只听到了旁支二字,便也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那天晚上,他向我表明了心意,我是开心的但也是担忧的,我便玩笑似的说了句,如果你不是付家旁支就好了,我没想到。。。他竟然因为这句话做了这么多的错事。”
付夫人长舒一口气,眼眶湿润却带着笑意的看着江上歌说道:“乡君,若这次他依然选择了我,那请乡君给他一次机会,若他选择了那个位置。。。”
她垂下头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再抬头时依然还是笑着,只是脸上明显多了一丝苦涩。
她从胸口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又推到了江上歌的面前。
“若他选择了那个位置,那这个便是我给乡君的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