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事,天还没有完全黑。”
“那怎么办啊?”
方岂刚要说,章深突然打开车门:“得换轮胎了,车后面轮胎没气了,真奇了怪了…”
“备胎在后面。”方岂道。
章深关上车门,独自去换胎。
“晚上你跟着我。”方岂说。
章深专心的换着轮胎,头也不抬,我不得不下车,臭就臭吧。
我注意看着章深,看不出什么不一样,除了脸好像黑了点,不过应该是晒的吧。
方岂搭把手,什么也没有说。
半个小时过去了……
这时,天边的那片鱼肚白已经完全消失,代替它的是一片红色的彩霞,它像一幅血红残阳的画卷。
我的眼睛直盯着西边的方向,太阳一落,这里好像立马成了另一个世界似的,月亮出来时,似胆怯地露出小半个头顶。
真怪异。
我的视线紧紧看着远在天边的微弱月光,日落的时间极快,连两分钟的时间都没到,不仅月亮出现了,月亮头裹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天空也呈现出死气沉沉的景象。
高高的黑夜夜空那么深邃,把几乎透明的月光流洒到每一片夜空云缕上,使得不同颜色的云缕,都显得那么缥缈,略带透明。
气温咋太阳下山那一刻,已经降低,就像是骤变一般,月光的映衬下,这里戚戚冷冷,了无生烟。
我立马站到方岂的身后,昨晚的这里,丛草众生,把什么都遮的严严实实,可如今没了草,远远看去…
被烧黑的草地,在夜光下,拔地而起的隐隐烟雾,那个破房子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在房子的上空,一片狭长的云,轻盈地飘动。一半是娇媚的红色,另一半是冷冷的灰色。细看去,那红灰相交之处,红中有灰,灰中有红,那么自然,那么诡异,相染相融。
那是云吗?
我尽量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其里好像又不是云。
当天空的月亮升到半空之时,这里的诡异之地,好似才缓缓地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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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火,还有手电,进去吧。”
方岂拉着我,章深微低头,双手揣在兜里,头微低。
地上的坑,此时看去就是一个黑洞,我路过时,看着里面的漆黑,生怕里面会伸出一只手来。
拨开厚重的丛草,草里没有路,脚下全是根,很硬,非常容易崴脚,我总是走不稳,方岂本可以走的很快,可是总要顾及我,所以不得不放慢脚步。
章深跟在后面,我老觉得心里不踏实,因为方岂的话,我都不敢回头看他。
脚下果然潮湿,稍微踩得重一些,能听到水渍的声音,可看不清楚,草根太过密集,但和白天的那股臭味相似,只是没有大中午的浓烈,晚上这味道很淡。
方岂拉着我在高拔的草丛中穿梭着,草尖遮挡住暗淡的月光。
走着走着,破房子上的云好像钻进了这草丛之间,渐渐雾竟这般浓,我低头一看,膝盖以下饿双腿几乎看不清了,全是浓雾,走在前面的方岂,稍微有点模糊,我立马紧紧抓住他,生怕他突然就会消失不见。
“这雾怎么越来越大了…”
我用手稍一搓揉,便似有水渗出,这雾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