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昏了头。哦!大叔,贵地是否有一座落星庄?”他苦笑着问。
老村夫点头道:“有,往西南翻第四座山。有一片平阳。那就是落星庄。其实,那儿不叫落星庄,叫星岭,只有十余户人家。
幸亏你问我,不然没有人知道落星庄。老汉十余年前曾经到过此地,偶然听到一位小娃娃向玩伴提起而已,该地的人只叫星岭。”
“谢谢大叔指引。小可想打扰大叔,在贵地借宿一宵,务请方便。”
老村夫呵呵一笑,说:“小事情,只怕山居简陋。粗茶洋饭有慢佳客。敝地因处荒山野岭,居民极少外出,也极少有人光临敝地,哥儿光临、老汉万分欢迎。”
“谢谢大叔方便。”他由衷地道谢。
他牵了坐骑,随在老村夫身后向寨门走,一面问:“小可姓辛名文昭,从山东来。请问大叔尊姓?”
“老汉姓王,祖籍顺德府,祖上因避兵乱迁来,已经四代了,不打算再回去啦!山里日子容易过哪!”
他呵呵一笑,说:“不错,山里面遗世而孤立.日子容易过,除了向太行山的好汉完粮之外,可说毫无干扰。”
王大叔脸色一变,正色说:“辛哥儿,希望你不是为太行山的好汉而来。”
“小的与他们一无交情,二无过节。”
“这几天正是巡山期……”
“大叔请放心,要是他们恰好来查,小可会向他们讨份交情,与大叔绝无妨碍。”
“那就好,老汉放心了。”
次日一早,他重谢主人后上道。
近午时分,两位姑娘找到了桐谷寨。
口口 口口 口口
山区中,申秘的人影飘忽如鬼魅。
巳牌左右,辛文昭一人一骑,踏入星岭的谷口。
在这一带,知道星岭也叫落星庄的人,少之支少,外人更是无从得悉。辛文昭知道落星庄,当然也知道星岭,只是从未来过,信口问问而已。
当他知道落星庄就在左近时,心中一动,油然兴起向人求助的念头,找地头蛇打听牟嘉祥的消息,岂不比单人独马乱闯好得多?
独木不成林,他人生地不熟。在这陌生的丛莽中摸索,不啻是在大海里捞针,委实失策。
这是一处方圆二十里的山谷,王老人说是平阳,其实只是山势稍为平坦的谷中盆地而已,不算是平阳。
落星庄像一座土寨,但不是建在高处而是在谷底,丈余高的寨培,围着三四十座茅屋,如此而已。
这里,距离最近的城镇也有百里左右,有些人一辈子也末到过城市,生于斯长于斯,与草木同腐,与山水为邻,与兽禽终老。
活着,没有人知道;死了,象池搪里消失了一个泡沫。
谷内传来轻快的马蹄声,辛文昭一怔,勒住坐骑倾听片刻,自语道:“有五匹马小驰而来,难道是牟嘉祥他们先来了?”
小径转向处,五匹健马鱼贯出现。
五骑浑身黑衣,佩了单刀,领先的中年骑士鞍旁有只特制插袋,插了一面天青色小三角旗,上面绣了一个红字“巡”。
“原来是太行山的巡山喽罗。”他恍然地说。
太行山自古以来,就是绿林匪盗们的安乐窝,山深林密,与世相隔,方圆数千里、号称绝地。
地跨三省,深山内别有洞天,即使出动百万大军,也无法肃清在内盘踞的贼人。兵来匪遁,兵去贼来,剿不胜剿不如不剿,只要他们不成群结队出山攻城掠地,官府也就乐得清闲了。
五骑也发现了他,急驰而至,五匹马左右一分,领先的骑士策马从中接近,在三丈外驻马,沉声问:“哪条线上的?亮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