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了一下心绪,直了直疼痛的身子,荣儿看着两人道:“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两位大哥,让两位如此作为?”
高个子的络腮胡子有些吃惊,一般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定然会心惊胆颤,那还会有问问题的心思?而这女子却不畏不惧,不慌不忙。
可见这女子并非一般!心里竟有些佩服,于是说道:“姑娘想必是得罪了人了,我们也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不得已而为之!得罪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美貌异常,又有不同于一般的胆识,心里实在是下不去手,可是已经收了钱,不能破了规矩,于是手握尖刀直刺向荣儿。
“大哥!”只听一旁的黑脸汉子大叫一声,络腮胡的手擎在半空停住了,气恼的问道:“你又有什么事情?”
黑脸汉子急走上前夺下络腮胡手中的刀低声说道:“这女人如此美貌,不如让给我,我们只当这女子已被杀,只要不再露面,便神不知鬼不觉!你看如何?”
络腮胡生气的说道:“兄弟,你没听说过自古红颜多祸水这话,越是漂亮的女人我们越要远离,否则会带来灾祸!”
黑脸汉子听了似乎被震住了,他站在一旁不说话了。可是那眼睛还是不时的飘向荣儿。
“灾祸?恐怕未必!只要你听我的,不仅不会有灾祸,还会得到更多的钱!”
荣儿大概已经猜到是谁想要她的命,为今之计是怎样躲过一劫,所以只能想办法拖延。
“哦,愿闻其详!”高个子络腮胡眉毛一挑,不屑的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家的女子?”荣儿缓缓说道。
“这个倒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了!”黑脸男人接茬道。这京城里大户人家比比皆是,那又算什么,还不是照样被劫!
“猜对了,我是张居正的亲生女儿张清荷!”仍然是一副毫无畏惧的表情,充满了大户人家的豪气!
“什么?张居正,你胡说!怎么可能?张居正的女儿谁敢动她!”两人都是一脸讥笑的表情。张居正可不比其他人,谁不知道他大权在握,他的女儿有人敢动?
面对质疑,荣儿也并不慌张,更加耐心的说道:“如若不信,我可以修书一封,只要你送到张府便可明白!至于那边,你只要说刺杀失败退钱便可,我可以让我爹给你两倍或是更多的钱,这样岂不两全!”
听了荣儿的话两人顿时有些动摇,只见黑脸男人对络腮胡子低声说道:“大哥,这样也未尝不可,反正人在我们手中,到时候得不到钱,我们一样可以玩够了卖掉,相信不会是个小数目,这样我们也不亏!”
络腮胡子微微思索了一会,觉得也有道理,毕竟是人为财死,既然有更多的钱赚,自己又不亏,那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如此,等我带你回去,你就修书一封,我送到张府,记住不要耍滑头,否则的话,我们都不要活了!”络腮胡子将刀直逼荣儿的脖颈威胁道。
于是两人将荣儿的眼睛蒙上,另找了一辆马车。走了约摸半个时辰荣儿被挟持到了一间屋子,随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荣儿凭着一路上的声音,判断这里必定是出了城,因为一路上从喧哗不断到渐渐平静,可见这还是个偏僻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门咣当一声打开了,脚步声近前,荣儿蒙在脸上的布被拉了下来,手上的绳索也被解开。
眼睛由朦胧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四周堆满了干草,可见这是一间柴房。
先前的络腮胡和黑脸汉子站在眼前,后面还多了一个瘦瘦的姑娘,看上去十几岁的样子,面色苍白,怯怯的站在络腮胡的身后。
“英子,把纸和笔给我!”叫英子的姑娘犹豫的拿过纸砚笔墨递给络腮胡。
她怯怯的问道:“大哥,你又做什么坏事了?这是谁?”
络腮胡不耐烦的答道:“少管闲事,你只管吃饭去吧!”
看到那严厉的样子,英子不敢再做声,只是不停的咳嗽着转身离去。
将这些东西放在一张破椅子上,络腮胡道:“赶快写吧,记住别耍滑头!”
荣儿趴在椅子上写道:“婆家栖身,如处囹圄,身穿衣旧,已无前我。下面落款是清荷。”
写完荣儿道:“我信中说我婆婆对我不好,不给我钱用,不舍得添置衣服与我,爹是最疼我的,只要你对我爹说明我需要钱的数目,他定会给你!”说完将书信交与络腮胡。
“大哥,上面写些什么?”黑衣汉子不识字,焦急的问道。
“别吵,让我看看!”络腮胡仔细的看着那封书信,生怕其中有诈!他也是读过几年书的,认得那么几个字,端详了半天,并没看出什么马脚,但还是不放心,不停的端详着。
荣儿怕看出什么,于是转移话题道:“刚才那姑娘是你妹子吧,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得了肺病,要赶快医治才行!”
“你能看出是肺病?”络腮胡子目光从书信上移开,惊讶的望着荣儿。
“嗯,前些日子,我相公得了这样的病,那药方我还是记得的!”荣儿凭着超常的记忆力,把上次的药方回忆起来。
是啊,大户人家能请最好的大夫医治,可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是请不到好郎中的,也只能熬一天算一天,替别人杀人也是为了多赚些钱给妹妹请个好郎中治病!
荣儿拿起笔来写下了药方说道:“这药也并不贵,只要照着药方抓药就行了,吃上几副定能转好!”
“真的吗?”络腮胡子的眼里现出几分激动和几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