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对峙许久,只听身后传来圣旨,是往日跟在圣上边上的公公,圣上竟是以年迈体力不支为由,将皇位传给了三皇子。
大皇子与姚将军身上冒出冷汗,只得赶紧下跪高呼万岁。三皇子依旧以前那副仁慈模样,笑呵呵地让他们待圣上身体好些了再进宫来。大皇子还能如何,只得俯首称臣,让姚将军带着将士回军营去了。
圣上身体渐渐好转,身体却比以前虚弱了不少,也果真当起了太上皇来。
三皇子登基后,将二皇子降为侯爷,换了一块偏僻些的封地,让其呆在封地不再出来,大皇子也回封地当起了王爷,倒是可以时常回京。
太上皇对此十分满意,知晓当今圣上是个仁君,便放下心来。
没多久,圣上便赐婚锦阳公主于佟家。太上皇乍一听,锦阳要嫁给一个女子,只当圣上昏了头,正要起身去责骂一番,却见锦阳过来,求他首肯。太上皇哪里还不明白,这哪儿是圣上昏头,是圣上太宠妹妹了。
王贵妃如今也成了太后,与锦阳一起过来给锦阳撑腰,太上皇见太后与圣上都应了,自己哪儿来做这个恶人,此时自己便只想安享晚年了,安慰自己锦阳嫁给女子也好,省得被男子欺负,也不想想以锦阳如今的地位,哪儿有人敢欺负她。
圣旨一下,全朝震惊,纷纷下跪求圣上收回成命,圣上向来一副仁君的模样,如今见此也依旧挂着笑脸:“爱卿们说说,佟家娘子哪点配不上锦阳。若是无官位在身,朕封她一个爵位官位也没什么,若是嫌她家境贫寒,那倒不必了,纵是朕的私库,也比不上她。若是样貌方面,爱卿们或许没见过,朕瞧着与锦阳相比也不逊色。”
圣上如此说,哪儿还有他们反对的说法,圣上只口不提性别问题,便是不想让他们说,毕竟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可成婚。大臣们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性别之事拿出来提,便听公公宣了第二道圣旨。
这圣旨压得他们,再也不敢将性别拿出来说事。这圣旨竟是许了女子入朝为官,几个大臣家中谁没个有才的女儿,与寻常百姓家的女儿相比,自家女儿科考上榜的机会大多了,想起家中儿子总是落榜,哪儿肯舍了这个机会。
当下,便有人带头跪下叩首:“圣上英明!”一呼百应,方才还跪着请求收回成命的百官又开始高呼万岁。
赐了婚,佟姝与溪歌的亲事自有礼部安排。溪歌时常进宫陪太上皇与太后,佟姝也终于能名正言顺地跟着一起去。太上皇既是同意了,便也不会为难她,佟姝十分乖巧,倒是也很讨人喜欢,太上皇渐渐也挺喜欢这个女驸马,觉着比那些驸马体贴多了,就像是多了个女儿。
两人的婚礼十分隆重,圣上特意安排锦阳在宫中出嫁。佟姝身着红衣,骑着小红马来到宫门口,又坐着十六抬喜轿进宫接亲。佟姝恭恭敬敬给太上皇、太后、圣上三人磕了头,伸手扶着坐在小轿子里的锦阳坐进大喜轿里,随后也坐在一旁。
轿子抬起来往宫门走去,锦阳伸手牵住佟姝的手,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只苹果。佟姝侧头看着锦阳头上繁重的头饰,心疼得很:“累不累?”
锦阳无法点头,只开口说道:“很重。”佟姝想替她扶着,锦阳却又不让:“待会儿弄乱了也不好,还是忍忍吧。”
到了宫门,佟姝要下轿去起码,锦阳拉着她的手有些不舍,佟姝轻轻拍了拍,安慰着:“我就在外头,跟你一起回家。”
两人到了新赐的驸马府,锦阳身为公主,不必拜堂,两人焚香祭祖,又有一通繁琐的礼节。总算忙完,佟姝扶着溪歌往屋里走,见她身后衣摆拖了一地,怕她累着,又伸手替她拉着衣摆。
溪歌感觉身后一轻,也猜出来佟姝做了什么,轻声道:“你这样扯着就不好看了。”
佟姝看着身后远远跟着的宫女,又回过头来:“就我一个人看。”
溪歌也不愿:“就是给你看才要好看,都快到了,你别给我扯坏了。”佟姝只好缓缓松手,老老实实扶着溪歌进屋。
两人喝下合卺酒,嬷嬷就带着宫女替溪歌卸下头饰,又将外头繁重的礼服一一脱去。佟姝也戴了头饰,穿了礼服,只是比起溪歌的来,要简单许多,两个宫女很快便替她收拾好了。
佟姝一直忍不住侧头去看溪歌,见她们还在继续脱着溪歌身上的衣服,赶紧拦住:“可以了可以了,接下来我们自己来吧,辛苦嬷嬷了。”
溪歌嘴角微微扬起,也侧头让嬷嬷等人退下。
待屋里只剩下二人,溪歌就坐了下来:“人都被你赶走了,脸上的妆容都没有清洗,你来替我洗。”
佟姝将水盆放在边上,拿来巾帕打湿:“她们都快把你脱干净了,你也不拦着。”说着,又轻轻拿巾帕在溪歌脸上轻轻擦拭着。
“宫里一直都是这般的,你佟家大小姐难道没人伺候更衣洗漱?”溪歌方才未想那么多,倒是佟姝一说,才觉有些异样。
“往日是往日,方才我都还在边上呢,怎么就能给你脱干净了?若是你嫁个别的驸马,也如此?”佟姝只是觉得她们就这般不将驸马当外人,把公主当着驸马的面就脱得干干净净的有些不太好。
溪歌笑了:“既然都是驸马了,新婚之夜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那也未必,若是两人感情不合,这般不是徒增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