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聿没有走远,反而拐了个弯往太学的藏书阁去了。
当初宁王在逼宫,虽有皇兄平乱,但宫中还是一团忙乱。
守在病重的先皇身边的也就只有他了。
先皇被宁王下毒后,身体就不太好了,早已没了当初的风发意气。
两人相看两厌,话不投机,齐斐聿守在床边也不过是怕他临死前又整幺蛾子罢了。
“璟瑜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若这么点小事他都处理不好,这皇位他也坐不长久。”
齐斐聿没出声,他当然知道皇兄能赢,但这并不妨碍在胜利的消息传来之前,他的担忧。
“你为什么不杀了朕?”先皇总是语出惊人。
齐斐聿有些烦闷,不知是不是这殿中的熏香过于甜腻。
“并不是所有人都与陛下一样爱杀人的。”
因为不能打开殿门,齐斐聿只能在殿中微微走动,企图能吹散一些这甜腻的香气。
“你还真是那家伙带出来的,这么口无遮拦。”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大限将至,先皇的脾气都好了不少。
“不过你能活到现在,已是朕的仁慈。”
“否则凭你的身份,就算有嵘王相保,如何能安稳活到现在。”
齐斐聿现在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感觉心口烦躁异常。
耳边先皇的话格外的刺耳,齐斐聿心中的杀意不断翻涌,眼睛也已经开始泛红。
先皇看着他越来越狂躁的表现,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眼前这个人,是他的耻辱,若是让他祸害朝廷,他齐家的江山不就易主了吗?
若是让齐斐聿知道他的这门心思,只会嗤笑一声。
可他现在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鼻尖尽是甜腻的熏香,一阵耳鸣。
越是调动内力抵抗那股不情绪,却好像在给那股力量源源不断地输入力量。
他依着仅存的理智,盘腿坐下,开始默念心经,这才缓缓压住了心口那阵燥热。
“你的男主危险了。”
远在谷隐寺的郑新安被系统突然的提醒吓了一跳。
他猛得起身,一旁的谢青嘉惊得一把提起自己的酒壶闪到一边。
“你发什么疯?”
郑新安没理他,这个人带了孩子后,性格整一个大转变,幸好自己有老付帮忙带孩子。
“你外甥呢?”郑新安问他,现在两个男主,到底哪个有危险啊。
“苍云谷啊,不然呢?”谢青嘉觉得眼前这个人脑子有点问题,他又不可能让京墨来皇城。
“他不会有危险吧?”
谢青嘉认真思考片刻,诚恳道:“我觉得默蝉比较有危险。”
那孩子太聒噪了,他走之前,就听京墨和宜歌商量着要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