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幸见不得他这般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你不好奇,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动手,偏偏这段时间动手吗?”
齐斐聿撑起手点点自己的脑袋:“让我猜猜,想必是你们觉得我沾手朝政了吧。”
先皇最在乎的,就是他的权力了,他太害怕自家的皇位易主了。
他在世的时候,又是禁止他进太学,又是不准他入朝堂。
不就是为了杜绝他哪怕一点点结党的可能吗?
也不知他一直忌惮的究竟是自己这个平民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师父。
“好了,我告诉了你真相,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齐幸抿抿嘴唇,又不是他要听那些真相的。
“听皇兄说,你救过他一次,为什么?”
许是刚才讲话讲累了,齐斐聿掏出水袋,润了润嗓子。
“我的目标只是杀你,而且。。。”齐幸欲言又止。
“老实说吧。”齐斐聿把水袋递给他,让他也喝口水,真诚劝道:“反正今天你都要死了,何必留着秘密呢。”
齐幸仔细想想,这话也没错:“我偷偷来过皇城,碰上过你们,兄友弟恭的样子让我恶心。”
齐幸心里有些复杂,师长的喜爱,兄长的爱护,朋友的笑闹,那都是本该属于他的情感。
如果他生活在那样幸福的环境下,他未必不会比齐斐聿成就更高。
只有自己知道,他有多渴望和齐斐聿一样在皇兄面前撒娇笑闹。
他羡慕齐斐聿,因羡慕嫉妒而产生的恨意,在心底滋生很久了。
可是那天,他甚至不敢喊出一声皇兄。
他心里清楚皇兄不会认他,他害怕皇兄嘴里说出的话,和他幻想的那位皇兄相差太远。
齐斐聿挑眉,兄友弟恭?这个词听得他也有些恶心。
不过他也没太在乎他的措词,继续问道:“万家那个案子是你做的?”
“万家?”齐幸眯起眼睛,在脑中搜索。
“六甲巷,万家,是个商人,浑身处于极寒状态下冻死。”齐斐聿提醒道。
齐幸想起来了:“是我杀的,帮四皇兄。。。泽王杀的”
“齐瑾泽?”齐斐聿有些困惑:“齐瑾泽为什么要他的命?”
“不是他要杀的,是他府里的一个妾室,长得很好看。”
“不过感觉那个人不仅是妾室,泽王很听她的话。”
“怎么杀的?”
“按照泽王的要求,放在宁王府的荷花池里,冻死的。”
齐斐聿随手折下一株野花,内力一催,把花给冻上了。
齐幸点点头:“就是这么杀的,死后又给他运回去了。”
“泽王为什么要求放宁王的荷花池?”
“他觉得宁王当初病得蹊跷,想把宁王的案子翻出来。”
齐斐聿有些无语,他当时被先皇熏的毒发,直接被那位前辈带回谷隐寺。
后续皇兄怎么处理的,他就不太清楚了。
他当时还疑惑,这个宁王的胞弟竟然完全没有受到牵连。
现在看来,他可能还真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后面几起案子换了手法?”齐斐聿继续问道。
“他们嫌弃我的手法太过温和,没有引起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