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退了两步,忍了忍脾性,又狠狠压住胃中突然传出的不适,撇开头。
说起来,她还是很喜欢这只小东西。
尤其瞧见它像是极有灵性,见她看过去时便活蹦乱跳,而见旁边的男人垂眸扫过去时,又瑟瑟发抖地窝在一处。
好笑又可爱。
可这是裴晏舟带来的东西。
收下它,哪怕只是一只兔子,也会让这个男人以为她有心软的迹象,而后又一点点开始强势而上。
她甚至怀疑,以裴晏舟如今的厚脸皮,兴许还会借由此事,日日来她这处。
她不愿。
“好,既然不想养,那便吃了它。”
“。。。。。。”
似是不敢相信他竟说了这样的话,宋锦茵猛地转头看他,而后愣在原地。
而也是这一转,裴晏舟发现了她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像是在忍受着不适。
他眉心一拧,气息乱了一瞬,顾不上再同人说话,下意识便将人打横抱起,抬脚踢开了旁边闭着门的小屋。
“不舒服为何不说?我便让你如此不愿开口,宁愿难受也要忍着不说话?”
男人额头青筋凸起,似在隐忍着怒意,唯有焦急掺杂着晦暗,在眸底翻涌,未有遮掩。
“我可以不强迫你,等你消气,但唯独身子的事,不行。”
宋锦茵紧抿着唇。
被他强行这一抱,胃中的不适仿若更重,像是一张嘴便能吐个昏天暗地。
可眼下她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起又放下,而后不适翻江倒海。
“仓凛,去寻木大夫!”
见人抿唇不开口,似是极其难受,裴晏舟眸中盛满碎冰,怒意之下难掩急切。
外头的人早已悄悄回了隔壁小院,听见这一动静,仓凛匆匆提着人就开了门,最后停到了宋锦茵的小院前。
没敢踹门而入,只老实地叩了叩门。
动作快到离谱,但此刻无人察觉到异样。
宋锦茵瞧着裴晏舟起身去开门,实在没忍住,从床上跑下来,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男人挺拔的背影微微一僵,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下颌紧绷,戾气陡然而生。
明明上次都还没有如此严重。
可今日
裴晏舟转身时,就瞧见宋锦茵小小的身子蹲在屋外一侧,抱着个木桶,身上只披了件外衫。
“这样冷的天,为何还要跑到外头来?”
饶是已经带着克制,裴晏舟的话也依旧透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