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鹤的这一问有些突然,马车里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想问这话的兴许不止是沈玉鹤,但旁人没有问的身份,不敢,也不能。
宋锦茵微张的唇瓣还未来得及合上。
旁边坐着孙娘子,前头的车夫亦是玄卫身份,或许还有暗处藏着的人,都是裴晏舟的手下。
可她却并未因此有不适,而是认真地想了想,而后摇头开口,没有一丝敷衍。
“这是两件事,我不会回京都,但我也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孙娘子的杀气顿时消散,听了这句不会回京都,心里一沉,闪过叹息。
适才在客栈,瞧见姑娘从屋里出来时,魂不守舍,眼圈还有些红,她便以为瞧见伤得厉害的主子,姑娘多少有了心软。
而这一停留,一切或许就会变得不一样。
可似乎并未如此。
锦茵姑娘的心比她想象中还要决绝。
她没有游移不定,也没有因此而忽略她曾经的念头,只分离出自己,一样一样瞧得清楚。
孙娘子亦是到此刻才明白,仓凛口中说起姑娘决绝和倔强时的那声叹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车行得平稳。
自宋锦茵话音落下后,沈玉鹤并未马上开口,只是目光幽深,看了眼前的姑娘片刻。
直到认真逐渐散去,添了几分散漫,他才带笑开口:“倒是没想到。。。。。。不过这样也好,你好不容易逃离了那处,就该奔着过上新日子而去,岂有轻易回头的道理。”
男人丝毫不惧旁侧都是裴晏舟的人,只后仰着随意靠上车壁,动了动用了不少力的手腕。
“说起来,他也是为了替你还情,才会派人来寻我,这才阴差阳错救了我一命。”
听闻此话,宋锦茵的身子突然有一瞬的紧绷,唇角笑意僵住。
她有些没听明白,也不知这句为了替她还情,是什么意思。
可沈玉鹤却并未打算停下。
他目光幽邃,认真之下又隐隐有晦暗流动,让人想不透他下一句话会说些什么。
“替我还情?”
“嗯。”
沈玉鹤点头,寻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他想要看看,在得知裴晏舟替她做了这些后,这个小姑娘会不会心软,会不会因此而重生悸动。
若真回了裴家世子的身侧,那便当他为裴晏舟做了件好事,往后再在别处寻个机会,将这恩情要回来。
若她仍旧不愿往回看,往后,便留下当他的试药人也不错。
当然,这试的药,自然不会是同李婉清相争的毒药,他也不会真去损害她的身子。
眼前的姑娘眸色似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