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后娘娘与叶倾心、肖似柔一行行至朝鸣殿,方才在殿前坐定,太子荣伺与公主荣歆便一前一后款款而来。
只见荣伺太子身着盘丝白云绣金龙纹宽松蟒袍,头顶黄金镶红宝石冠饰,脚蹬金丝龙纹白底黑面踏云履,一派桀骜不羁之气。
在踏入朝鸣殿后,他先俯身向皇后娘娘请安,起身后,又瞟了一眼站于案前与他欠身施礼的叶倾心、肖似柔二人。嘴角划过丝丝笑意后,他才于殿前左下方处案前坐定。
在他之后到来的荣歆公主,彼时着一身透亮云霓描金边黄纱罗裙,披粉色螺纹绣凤凰坎肩,头簪凤尾簪珠金镶玉钗饰,脚穿淡粉荷花苏绣缎面翘头履。比之于皇后的华贵威仪,公主则更显娇俏婉转,青春靓丽。
向皇后施礼之后,荣歆公主便一脸娇俏说道:“母后,听说您给儿臣选了伴读,可是。。。这两位?”,边说,边将目光转向了正于堂前垂眉而立的叶倾心、肖似柔。
“是啊,你左手边站着这位是肖太师千金肖似柔姑娘,你右手边这位是叶太傅千金叶倾心小姐。之前的宫廷宴会上,你们应也见过。”
公主听后一脸娇笑,有些漫不经心走到肖似柔身边,说道:“你。。。就是肖似柔姑娘?”
“似柔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肖似柔微笑着给公主行了欠身礼。
微笑示意过后,公主摆手,“免礼了,入座吧。”
“是。”
肖似柔入座后,荣歆公主又转身行至叶倾心身侧,仍是一脸娇笑:“你叫叶倾心?”
“是的,公主万安。”叶倾心一边回话一边欠身请安。
“嗯,是个好名字,入座吧。”公主说着,便回到殿前下方案边坐下。
太子荣伺,此时眼见两位姑娘容貌秀丽、举止优雅,心中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肖姑娘他之前见过,端庄自持,清冷高贵自不多言;只是这倾心姑娘俏皮可爱,矜持中略带几分羞涩,一举一动,皆似春风化雨,委实令他心猿意马,心痒难耐!
可惜此刻母后在旁,他不便多说多做什么。
倾心入座后,皇后娘娘便宣布午宴开始。
宴会伊始,皇后便说此宴乃专为款待叶,肖二人而设,希望二位姑娘不必拘谨。接着,她便邀请大家共同举杯畅饮。
酒过三巡,皇后便有意、无意将话题引到太子选妃一事上,同时夸赞叶、肖二人相貌端庄,品格贵重,并极力促成她们给公主伴读一事。
荣歆公主与叶、肖二人此前确实于宫廷宴饮上接触过,但也堪堪只是施过礼问过安,彼时公主久居深宫,不常与臣女走动,是故彼此之间并无深交。
此刻有了皇后娘娘撮合,太子、公主与叶倾心、肖似柔四人逐渐开心畅饮、相谈甚欢。
眼看宴会目的达成,皇后为了不影响太子公主发挥,便借口处理宫内事务提前离席,将宴会交给了太子殿下主持。
皇后娘娘离席,太子荣伺必然知晓其中深意。稍晚片刻后,他便提壶起身,携杯走到叶、肖二人身边,分别向二人敬起酒来。
荣伺先行至肖似柔身侧,敬了似柔一杯酒后,借着酒劲的他痴笑稍许,接着说道:“肖姑娘今日一身金丝云锦的绣罗儒裙,配上高耸的盘云髻,再加上白玉镶金的牡丹流朱凤钗,比起那日本殿宴会上之装束更加妩媚妖娆,光彩照人了,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我见犹怜,哈哈哈哈。。。。。。”
肖似柔脸上一阵尴尬泛红,她顶着发烫的脸颊,给太子行了欠身礼,低声说道:“殿下谬赞,今日皇后娘娘召见,臣女自是要盛装出席,若妆容凌乱随意,冲撞了凤驾可如何是好?”
荣伺闻言,笑道:“似柔姑娘言重了,你生得这般秀丽,无论何种模样,在本殿眼里都是最端庄美丽的,坐吧。”说罢,摆手让其坐下。
肖似柔尴尬坐定,荣伺又缓行至叶倾心面前,举酒杯端看倾心许久,才啧啧称赞道:“本殿委实不知,这叶倾墨、叶倾染两兄弟,竟还有个如此标致如花的妹妹,倾心啊倾心,你名字取的好,人更是美艳动人,实在让本殿欢喜的紧呐。”
初听这番戏语,叶倾心心中既惊愕又厌恶,这肥头大耳的太子不仅人长丑,连说话都这般让人恶心。但此刻,她不能发火,更不能面露嫌色,实在令人愤懑。
踌躇片刻后,叶倾心缓缓给太子施了礼,并一边佯笑一边轻回:“殿下过誉了,臣女名姓本乃父母所赐,若闻之生喜,乃也是父母博学之辉光所致;至于形容,臣女实乃蒲柳之姿,此刻得殿下抬爱,皆是因了父母给予之荣华耀眼罢了。臣女资质愚钝,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哈哈哈。。。。。。本殿只是略微夸你而已,你何罪之有?来,这杯酒,本殿先干为敬。”
荣伺说着,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倾心此刻也不敢怠慢,她拿起桌上酒杯,也将杯中酒尽数喝下。
此时的荣伺已有五分醉意,他步履轻浮,微晃着回到位前坐下。
一旁观看许久未曾言语的荣歆公主此时上前,朝叶、肖二人笑道:“你二人品性才德皆佳,本公主看着欢喜,恰逢母后为我择选伴读,你二人可愿入宫与我为伴,共享诗书礼乐之趣?”
殿前叶、肖二人听罢此话,双双心中一怔,不知该作何回答。
荣歆见二人面露迟疑,快步行至两人身侧,俯身悄说道:“其实本公主也讨厌读书,只是这宫里生活实委实枯燥,让你们来仅是为了陪我说话玩乐,不会要求更多,你们可愿?”
听到此话,两人自知再难推辞,便双双起身,施礼答道:“公主抬爱,臣女感激不尽,臣女愿意。”
是故,叶倾心、肖似柔二人,当下便成了荣歆公主亲选的伴读。
殿前四人接下来又以酒助兴,言谈许久。直至日已偏西,宴会才在太子不舍神色中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