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什么人?”
张建业掐断电话,眉目慌张问着,秘书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着腿,这模样让张建业更加慌张,别是什么人来闹事。
“你快说啊,什么人。”
“我…我没法说,张部长你自己去看看吧。”话落,张建业不耐撇了他一眼,推门往外走着。
那一瞬间他脑袋里冒出来无数个想法,想到了可能是那个人来找自己,也想到了可能是之前被水坝建设牵扯到里面的百姓们来找自己闹事,或是……
没时间给张建业思考那么多,他平日里大步流星的威风在此刻也弱了几分。
缓缓来到外面,此时外面围着一群人,那些人穿着打扮普普通通,是村民们。
莫不是最坏的那个可能性?!
张建业心头一紧,几毫秒时间已经给赵城在心里骂了个千百遍。
可声音缺并不刺耳,张建业低眉看去,看到人群中手里攥着一张张红色绒布,上面标着黄色的字,不等张建业琢磨清楚是什么,一声响亮的声音冲进脑门。
“谢谢张部长!”
五个字让张建业一顿,他愣住了,村民们也看到了张建业,急匆匆凑上来,每个人手里拿着的不是别的,是锦旗。
“张部长,这建水坝一事,可是真的啊?”
张建业双眉一紧,果然是这事,他张开嘴巴刚想解释,人群中涌出来一段段声音。
“真是谢谢张部长,为我们百姓思考,发声,我们苦了这么多年,能遇到您这么个官,真值了。”
“张部长,我家坐落在水坝下面,这么多年想要迁房迁不动,也实在没钱迁,可那水坝每日如同勒马悬崖,看下来这心里啊,就是一团乱麻,心里乱的很,幸好遇到了你……”
“就是啊张部长……”
“……”
四周七嘴八舌,争先抢后凑上来说着,有的几个情绪不稳定的,已经落下泪来。
“先别着急各位,你们慢慢说。”
张建业稳住他们的情绪,开口,实在看不得有几个百姓落泪。
“我先来!”人群中冒出来一个有力量的声音,那人穿着最常见的粗麻衣,一副极为传统的农民形象。
“张部长,这锦旗,你收着。”
说着,那人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张建业,张建业没来得及打开,那人继续开口。
“我家住在水坝旁边,多年来这镇子里没啥事,可那水坝稍微有了松动,我家的地就跟着被水淹被冲毁,苦不堪言。”
“可现在不用有这个忧虑了,因为张部长您要我们改建水坝,扩建水坝,我家的地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冲毁了。”
“我真的…我替我的曾爷爷,和爷爷爸爸,谢谢您。”
说着,那人身子倒下,双膝打弯,准备跪下来,这一下给张建业吓着了,也给他心吓软了。
“别别别,你这是干嘛。”
“张部长,我家也是,我家也是在水坝旁边陈庄村的,县城里的人每天啥事没有,我们村子里每个人都是人心惶惶……”
“我家也是……”
一个个,一句句,张建业听来忍不住心痛,这不是他所幻想中任何一个情况,这也是他最没想到的一个情况。
或许,自己真的不能因为当年一次小挫折,就置百姓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