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盛扬口气不佳的指控,桃桃禁不住愣了下,不过就那么一瞬间,她也随即摆出防备的作战姿态。
虽然脾气温和的桃桃一向不与人计较,不过在情理都站得住脚的情况下,桃桃理直气壮地说:“谁叫你要说我爷爷的坏话!反正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话,干脆就不要再见你了。”
她像只发怒的猫咪瞪着同样怒张着眼的盛扬,两人杵在公车站牌下对峙了二会儿,最后,竟是由一向盛气凌人的盛扬率先移开自己的视线。
“我哪里有说他坏话……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盛扬就只差那么一点便说溜嘴了,幸好他立刻噤口。
看着桃桃仍旧恼怒的眉眼,盛扬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回算我不对,我的确不应该随随便便批评你爷爷,但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为你抱不平……”
桃桃的个性一向大方,心想既然盛扬都已经道歉了,那么她就不应该再小气地和他计较。
“很多事情你不清楚的。”桃桃一双水灵的大眼直勾勾地凝望着盛扬,口气好多了。
“那你可以说呀,我很愿意听。”盛扬垂眸回视着她的凝视。
桃桃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轻声地将一些她从未倾吐给其他人知悉的过往,一件件的说给盛扬听——
“你别看我爷爷这样,爷爷对我真的很好,从小到大,都是他一个人亲手把我带大的……知道吗?我爷爷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呢!”
“那又如何?”
“如果你再换个角度去想……以我爷爷的年纪,现在早就是可以享清福的时候了,可是现在他仍然得为了筹措我的学费、生活费,而不断忙进忙出……”
桃爷爷是个受过日本高等教育的知识份子,多年以来,他都是依靠着翻译日本文章、小说来维持他和桃桃平常的生活开支。
每回深夜起床上洗手间,桃桃总是能见着爷爷房间的昏黄小灯仍亮着,虽不知爷爷翻译一本小说、散文能有多少收入,但自桃桃有记忆以来,爷爷从不曾让她饿着或冷着过一回。
“我知道爷爷的个性是有些古板顽固,可是他总是出自于一番好意。”
一双纯洁坦率的美眸直望进盛扬黝黑的瞳眸中,在这一瞬,他突然领悟到藏在她天真娇美脸庞下的,其实是一颗早熟敏感的心。
一思及此,盛扬对她的怜惜,不由得又多添了几分。
他微笑地朝桃桃伸出手,这回,盛扬可是真心诚意由衷地说:“是我误会你爷爷了,愿意再次接受我诚挚的道歉吗?”
“当然愿意。”桃桃微笑地握住了盛扬伸出的手掌,然后觑望着他,怯怯地反问:“我们还是朋友吗?”
瞧着桃桃笑得志忑的娇美笑颜,盛扬一脸慎重地点点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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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没预期让桃桃介人太多他私人的世界,但是世事往往就是这样,愈是极力想避免的,偏就愈可能会遇上。
一个阴有雨的早晨,各拿着一把雨伞的盛扬和桃桃两人,依惯例的候在公车站牌下聊天,一辆银白色的房车从两人面前驶过,忽地这辆银白色的车子猛踩煞车,然后再朝两人方向倒车靠近。
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外貌身材皆优的美人,降下车窗,探头惊讶地喊:“阿扬?”
猛然听见熟悉的声音,盛扬这才掉转过头看着车内的人,他也是一脸惊讶。
“你……怎么会站在这?”盛洁音转头看了看站在弟弟身旁的年轻女孩,然后再回头看弟弟一脸尴尬的表情,然后她挑起眉,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弟弟。
盛洁音早就疑惑着他老是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怎知这么巧,今天提早出门上班竟然就让她给逮到了。
盛扬并没有回答盛洁音的询问,他为桃桃与姐姐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姐,她是桃桃。桃桃,她是我姐,盛洁音。”
“盛姐姐好。”桃桃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虽然还弄不太清楚桃桃与她弟弟的关系,可是年届三十的盛洁音,蓦然听见有个可爱的女孩唤她姐姐,心里可是受用得很。她软声问桃桃:“这是你的本名吗?怎么写?”
“嗯,我姓桃,单名一个桃,就是桃子的桃。”
“桃桃!”盛洁音在嘴里喃喃念了两回,忍不住笑着说:“好可爱的名字,听起来好像很好吃似的,看你一副甜甜可爱的样子,很适合你喔。名字是谁帮你取的?这么有先见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