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恭的表现远超过资历很老的白富贵,他当机立断没有等白富贵的命令,下达了齐射的命令。路恭指挥的火枪手共有两队,现在还能射击的火枪兵还有八十余人。
这八十支火枪,在不足十丈的距离上射击,运气居然好到爆棚,直接击中了刘勇的中军。
刘勇随身的亲兵,一时间死伤惨重,居然有三四十人同时倒地,这些刘勇的亲兵,都是他的嫡亲族人,不少人是他的侄儿兄弟,更有他的叔伯长辈。
亲兵死伤惨重,更激发了刘勇的怒气,他狠下了心肠,在黑暗中厉声说道:“此战有进无退,有死无生,谁敢后退一步,扰乱阵型,无论亲疏远近,全部一律处斩。”
刘勇话刚说完,刘武的惨叫忽然传来,刘勇偏师顿时传来一阵骚动,士卒纷纷敲锣打鼓,大声鼓噪的说道:“敌将已死,还不早降,免得死于非命。”
尽管战场非常嘈杂,但是仿佛冥冥之中的上天注定,张虎成居然清晰的听见刘武的惨叫,他的虎目之中不由得流下几滴泪水,心神也越发有些慌乱。
第八十一章结仇三
听见刘勇鼓舞士气,张虎成心中突然传来了几分恨意,他借着微弱的火光,搭上自己的硬弓,如有神助的朝着刘勇射出一支重箭。
这一支羽箭,仿佛带着张虎成悲愤莫名的精气神,仿若神迹的越过了刘勇的军阵,射向了刘勇的面门。
张虎成练习射箭快有三十年,虽然也算是射术不凡的神箭手,但是从没有一箭射的如此精准。
刘勇来不及反应,忽然发现这枚流矢已经射向自己的面门。刘勇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惧,反而有几分壮志未酬的哀痛,他狠狠的闭上了双眼,只能祈祷上天让自己苟且活命。
只听见噗嗤一声,刘勇征战多年,立刻判断出这就是羽箭入肉之声。但是自己的身上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刘勇睁开了双眼,却发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心中顿时急怒攻心。
原来在这危急的时刻,刘勇的长子刘乾在危急之时,奋力挡在刘勇前面,他的运气非常糟糕,被这支重箭当场射中了咽喉,还没来得及交代任何遗言,就当场死于非命。
刘乾是刘勇唯一的儿子,刘勇已经三十五六岁,但是子嗣艰难,只养育长大了唯一的儿子。他的儿子刘乾英勇善战,非常得刘勇的喜爱,所以刘勇才会将这个孩儿带着身边充当亲兵,就是想让他学习兵法打仗,以后子承父业、光宗耀祖。
没想到今夜袭营,却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双方的士兵不仅损失惨重,就连身边的大将,也多有损伤。张虎成一方的刘武断臂落水,生死不明,而刘勇一方不仅死伤了不少刘家族人,还损伤了刘勇唯一的儿子刘乾。
刘勇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他死死的抓住一个亲兵的肩膀,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躯体。
看着血肉模糊的刘冕尸身,刘勇仿佛失去了全部的精神,他身子不由得跪倒在地,失魂落魄的抱住了刘冕乾的尸身。
“啊!”
刘勇身不由己得发出一声哀嚎,仿佛绝望的孤狼一般,他狂乱的站起身来下令道:“此战,有我无敌,不留俘虏,凡是抓获对面的流贼,全部凌迟处死。”
在正面战场之长,刘勇的官军与第二营已经开始肉搏作战,两方的士卒犬牙交错,舍生忘死的继续杀戮着对手。
刘勇侧翼的骑兵也已经全部出动,开始袭扰冲击第二营侧翼的火枪兵。
张虎成见官军马队已经开始冲阵,所幸官军马队都是善于袭扰作战的轻骑兵,不是冲锋陷阵的重骑兵,才没有令两翼的火枪手彻底奔溃。
张虎成见指挥火铳兵的白富贵能力不够,大失水准,连续几次没有抓住齐射的时机,于是大为愤怒的骂道:“白富贵,不要以为你是刘将军的亲信,老子就拿你没有法子,你个嫩娃儿表现还比不上一头蠢猪。”
“来人,将白富贵的职务解除,看押起来,战后交给刘将军处理,所部火铳手交给队官路恭统带,暂时代理哨长职务。”
刘宣军中军纪严明,张虎成作为第二营营官,在战场之上自然有权力任免哨长一级军官,但是事后还需要总部刘宣承认批准。
张虎成当机立断,没有顾忌白富贵与刘宣的关系,罢免了表现不佳的白富贵,重用了骁勇能战的队官路恭。
路恭充当火铳兵指挥官后,情况马上好转了一些,他连续打出了几轮齐射,射落了十几个官军骑兵。
虽然张虎成奋勇杀敌,自己也披甲上阵参加残酷的肉搏作战,但是还是制不住部下的溃败,如果援军不能马上赶来,张虎成的第二营也会遭受重创,损失惨重、
在刘勇袭营之后,刘宣麾下的各支军营都已经警觉,在见到刘宣派出的传令兵后,纷纷或多或少的派出援军,除了刘宣亲自带领精兵支援外,李旭升的骑兵营更是倾巢而出,杀向刘勇这支孤军。
面对倾巢而去的李旭升,位于他对面的张芳马上察觉出了不对,但是张芳并没有出兵牵制李旭升。